禾慕回之以一吻：“当然。”

50 玫瑰荔枝蛋糕

禾慕今晚还是没有在周彦家留宿。

饭吃得太晚, 肖筱晓不方便回学校，禾慕陪着她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去。

两人一进门，肖筱晓直接问道：“你俩同居了是吧？”

禾慕正倒了杯水喝着, 闻言呛得咳了两声。

“你家房子都落灰了，”肖筱晓伸手摸了一把门口的柜子，“周老板家随处乱放的皮筋、情侣拖鞋、柜子里的鸳鸯锅……可以啊你，进度飞快。”

“他上次在东港腿受伤了, 我想着方便照顾, 就过去住了几天，”禾慕拍了下她的手, 翻出家里多余的洗漱用品递过去，“我昨天刚打扫过，哪来的灰。”

肖筱晓一脸“信你才怪”的表情往洗手间去，狭小的空间一次只能让一个人在里面洗漱, 禾慕斜靠在门口等着她的后话。

“说真的, 你俩之后怎麽打算的？”肖筱晓涂着洗面奶, 睁不开眼却也不忘关心。

“没什麽打算，”禾慕说得也是实话, “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你还给叔叔阿姨介绍, ”她沖掉脸上的洗面奶, 擡起头眯着眼看向禾慕, “不怕哪步走不下去了？”

“走不下去了再说, ”禾慕思忖片刻，“不过……我还真没想过会走不下去。”

肖筱晓看着她, 忽然笑着摇了摇头：“挺好的，证明周老板给足了你安全感。”

肖筱晓曾因为禾慕过于匮乏的感情经历而担心她在这一段感情中会遇到挫折, 但是却渐渐发现对方在这件事上有别样的智慧。

一种笃定又纯粹智慧。

肖筱晓有些欣慰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虽是久违的闺蜜之夜，但现在天色已晚，两人都困得不行，没聊几句就陷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肖筱晓就起床会研究院找季晨，禾慕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送她出门，而后重新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直至日上三竿。

周彦知道她的习惯，知道中午才给她打来电话：“吃午饭吗？”

“吃，”禾慕翻了个身，“但是今天元旦会不会人很多。”

“元旦欸，”周彦学着禾慕平时的语气，而后好像被自己逗笑，“上次不是说想去吃涮肉？”

“排队欸。”禾慕拖长声音，今天过节，她还是很想出去的，但是一想到昨天商场人山人海的阵仗就觉得望而却步。

周彦似乎猜到了她的顾虑，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现在带一些零食和饭团过来，我们过去你想吃的涮肉那边取号，等的过程中吃零食饭团逛街，什麽时候排到什麽时候去吃——这个计划怎麽样？”

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禾慕涌了三秒钟把这个计划构想了一下，觉得堪称完美，于是她花了一秒钟把自己调整到了清醒状态，坐起身：“好，给我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她準时在楼下见到了周彦。

他手里拿着之前那个盛早餐的盒子，站在惯常的位置。

禾慕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许久没有见到这个姿势站在楼下的周彦了，一恍神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半年前。

这种熟悉感让禾慕没来由地感觉到愉快，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周彦面前，接过他手里的餐盒，往里看了一眼：“什麽口味呀？”

周彦熟稔地帮她系好因为跑动而将掉未掉的围巾，伸手揽过揽：“肉松鹹蛋黄。”

禾慕喜欢的那家涮肉有不少分店，但她觉得味道最正宗的还是开在旅游景区那一家，他们坐着地铁过去，果不其然发现门口已经坐满了等座的人。

上前一问，已经需要等两小时以上了。

不过好在二人对此情景早有预料，取了号之后，禾慕一手挽着周彦，一手拿着饭团，顺着湖边开始溜达。

京华的冬风带走了树枝上秋日残存的叶子，近来的几场雪在路边堆积成了冰块，这个城市没有旅游淡季，无论何时这种地标性的区域都有许多来来往往的游客。

胡同交织，已经有酒吧里串出民谣歌手的歌声，仿古的黄包车夫车厢上贴着广告，宣传着自己游走一圈还包解说的服务。

“这些名人故居你进去过吗？”禾慕嚼着饭团，含混问道。

周彦摇摇头，他虽然在京华生活多年，但是一直都是两点一线，很少会主动出门。

“我上大学的时候和舍友来过，”禾慕忽然想起自己过去的事，“我们宿舍都是从全国各地考过来的，那会儿我们都不知道毕业之后还会不会留在京华，又觉得如果没有留在这里，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再来，所以干脆用四年的时间把京华几乎所有景点都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