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两瓶殷焰曾经拿过来的红酒。

华懿点点头：“大过年的，一起喝点吧。”

“我不能喝，昨天晚上有点低烧，早上起来吃了一粒感冒药。”童弦音编了一个幌子。

她现在怀着孩子呢，怎麽能喝酒？

见这样，华懿自然不会强求：“那我也不喝了，就喝橙汁吧。”

“好。”童弦音拿起那壶鲜榨的橙汁，给两人每人倒了一杯。

华懿举起杯子：“来，走一个。”

童弦音举杯相碰，笑道：“除夕快乐！”

华懿看着她，黑眸映着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的阳光，如秋日阳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潋滟生姿。

“除夕快乐。”他道。

这是他自五岁后，第一次有人陪过的除夕，有人一起吃的年饭。

真好。

两人快乐干菜。

童弦音夹了一块蒸糕给华懿：“吃块这个，这可是外面买不到的，纯手工制作，你全程见证的。”童弦音夹了一块糕给华懿。

“谢谢。”华懿夹起来咬了一口。

缓缓咀嚼，细细品味，然后点头：“嗯，好吃。”

“好吃就好，我也是难得做，生怕手艺生疏做得不好吃。还有这个蛋丝，放到火锅里面烫一烫，也很好吃的。”童弦音夹起一注蛋丝放到火锅里。

“嗯，你也吃。”华懿夹了一块清蒸鲈鱼的肚子肉给她。

他记得她喜欢吃鱼肚子的肉，因为那个地方没刺。

——

与此同时的殷家庄园也是一片过年的氛围。

院子里到处都挂了红灯笼，所有门，包括院子和主屋大门，以及后面一栋下人住的房间门上，全都贴上了红对联。

屋外还专门请人做了花墙，花墙上挂了彩灯，飘着彩色气球，并用鲜花摆出了新年快乐的字样。

屋里面也是到处都是进口的鲜花摆瓶，桌垫、椅垫全都换上了春节的大红色。

下人们忙忙碌碌準备年饭。

书房里，殷永山一身唐装，坐在书桌前，手执毛笔，在写对联，写好的对联一大堆，桌上、地上，到处晾的都是。

殷焰拾步进来，看到这幅情景，忍不住打趣：“这是打算拿去卖吗？写这麽多。”

“我的墨宝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殷永山继续手中动作，头也没擡。

殷焰笑笑，没接话，走到一旁的竹椅边坐下。

他坐在那里，看着殷永山写了一会儿，才啓唇开口。

“有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

听到他这样说，尤其是语气凝重，殷永山停了手里的笔，擡头：“什麽事？”

殷焰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薄唇。

“童弦音怀孕了。”

殷永山怔了怔，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殷焰又补了一句：“也就是聂磐，她怀孕了！”

殷永山才浑身一震。

第八百一十五章 我不同意

“她......”殷永山手一抖，手里的毛笔鼻尖落在桌上的红纸上，污了一大片黑墨。

他连忙将毛笔放到旁边的笔架上，满眼疑惑地看向殷焰。

他其实想问，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是他的，还是他这个儿子的？

但话到嘴边，又没问出来。

他有点问不出口。

难堪。

殷焰将他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底，开门见山：“你的孩子。”

“我的？”殷永山噌然起身，带得面前的书桌一晃，桌上砚台里的墨汁撒泼了出来，更是将桌上还没写的红纸污了一大片。

虽然有点心理準备，但他还是被惊到了。

其实也不算有心里準备，只是他觉得他这个儿子专门来找他，这麽郑重地跟他说这件事，可能这个孩子跟他有关。

果然！

“嗯，你的。”殷焰看着他，黑眸深深，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殷永山有些难以置信，激动道：“竟然一次就......”

话一出口，见自家儿子盯着自己，面色不善，他才惊觉过来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敛了情绪，改变了语气。

“没想到一次就怀上了。”

这点是足以让他激动的。

他跟蓝问夏的夫妻生活并不少，可蓝问夏自生了眼前的这个儿子后，就一直怀不上。

起初，他们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吃遍了各种药，都没能怀上。

后来随着年纪慢慢大了，他们也就坦然接受了。

他曾一度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有问题，还找医生检查过，医生说他没问题，他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医生骗他的。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没问题的。

他这个年纪了，精子的活跃度以及生命力竟还是很旺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