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我什麽？”晏流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给你介绍一下这些人？”

“这些人我没兴趣。”应循声回道，“我想知道，他在国外的时候是什麽样儿的？”

晏流明嘴角微翘，说道：“我早该猜到的。你们都是一类人，对不感兴趣的人和事漠不关心。”

“那你来点我猜不到的。”

“你猜不到的啊……”他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也是知道的，外面总有些种族主义者，对亚裔极其不友好。落到许观昨自己头上，他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也没人能欺负到他。落到别人身上，碰到过火行为，他倒是会出头。但也仅此而已，连对方的感谢都毫不在意。”

“他倒是一直这样。”看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也在努力地做一个好人。

“我头回见他骂髒话，还是因为你。”

“我还没火到那麽远去吧？”

“他看你视频可从不避着别人。说起来，最开始我还惊奇他竟然会追星，后来才知道你们谈过。不过你别担心，他不是逢人就提你是前女友。”

应循声斜了晏流明一眼，说：“说重点。”

“别急嘛。总有一些嘴臭的人，啧，想到那个白人老兄的下场就凄惨。”

她闻言皱了皱眉，问：“什麽下场？”

见晏流明没回应，她擡眼看过去，只见他手掌平横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其中的联系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卖了个关子，“我怕落得一样的下场。”

“我知道了，谢谢。”应循声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两颗润喉糖，递给晏流明一颗，“吃糖吗？”

他没当场拆开，放进了西装口袋里，回道：“我在你这儿也就值颗糖。”

她自己拆了一颗，丢进嘴里，皱眉说道：“噫，好难吃的糖，感觉在吃鼻屎。”

她看了一眼糖纸，几句日文，也没标味道。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搜了搜，念了出来：“蜂蜜柠檬姜汁味，研发这个的人大概爱吃荷兰甘草糖。”

这话说得晏流明有点汗流浃背了，他好像被比喻成了不太好的东西。

……

谈话间隙，许观昨向门口看了眼，恰巧看到应循声向晏流明递糖的动作。他不可置信地多看了几眼，确信那人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他连忙结束对话，离开人群，向那个位置走了过去。

看到他的动作，应循声说：“哎呀，被发现了。”

她与晏流明挥手作别，迎了上去，被许观昨直接拉去了无人处。

“你怎麽来了？”他抱了上来，“我好想你，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

在她面前，他好像永远是那个十七、八岁的爱撒娇小男友。

“来捉奸。”她开玩笑。

“没有奸可以捉，我很乖。”他摘下她的鸭舌帽，看着她的眼睛，“我也想吃糖。”

“眼神真好啊。”应循声笑着说，“可惜已经没有了。”

“得让他还给我。”

“怎麽这麽幼稚啊，许老师。幼儿园小朋友才抢糖吃。”

“因为是你的糖。”

应循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拆开挤进了他嘴里，说道：“因为不好吃才没给你，录音棚随手薅的。”

“好吃的。”

她无语地把糖纸塞进他口袋，说道：“我来工作，录了一天歌。还没有订酒店，所以来找你拼房。”

“嗯，难怪听上去有点哑。你吃饭了吗？”

“还没。”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

应循声边吃边观察，看到了不少明星。许观昨注意到她的视线，问：“你想认识他们吗？我可以帮忙。”

“不想，最近已经接不了新活了。”她的专辑还没做完，巡演也在筹备中。

“好。有好的工作机会，我直接帮你谈。”

应循声发现夏枫林在看她，向她招了招手，朝许观昨说：“我分析了一下夏枫林，判断她大概率想和你结婚。”

大概是她的话过于石破天惊，饶是清楚她脑回路的许观昨也感到了震惊，没有立即回複。

“你呢？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我的道德观还不能支持我和有……”

“声声，”许观昨忍不住打断了她，“我是你的。”

“但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我知道，从前我就知道。”

“所以，如果你对婚姻关系有需求的话，我无法提供帮助。”

“我没有这个需求。”

“我知道了。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在排除外界因素可能对我们关系造成的影响。”

“我了解你。但还是拜托，不要这样吓我。”要不是她还没吃完饭，他就要把她带走然后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