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卿看着他那个温柔的笑容，晃了晃神。

她没有再多说什麽，就乖乖地坐在一边等他煮好馄饨。

她单手托着腮，扭头去看在厨房里忙碌的段景文，一种奇怪的想法油然而生。

……算了，还是好好帮段景文吧。

徐卿卿觉得脸有些发烫，连忙把头转开了。

-韩府

“刘叔，家里还有吃的麽？我有些饿了。”韩露芙掐着时间，猜爸爸已经睡了，偷偷溜出去找刘管家要吃的。

“小姐，您今晚不是去宴会了吗……”

韩露芙讪讪地笑了一下。

那个破宴会……还没吃上什麽就没胃口了……

“刘叔……宴会的东西我感觉有些不合胃口……”

“好好，那我去给你煮点小汤圆？”

“什麽都可以！”

刘管家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厨房走去。

“所以……我的乖女儿到底有多不满意今晚的宴会，导致一晚上都没有吃饱啊？”

韩至风的声音蓦地在韩露芙身后响起，吓得韩露芙一激灵。

“爸……你怎麽还没睡……”韩露芙讪笑着转身。

韩至风微微一笑，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露芙啊，你今晚回来之后，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韩露芙有点心虚：“哪里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面，但是你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低落。”韩至风擡头看她，目光带着些许探寻的意味。

“真的没什麽……”韩露芙觉得自己就快要露馅了，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反驳了他的话。

韩至风没有再问，两人就这样莫名地僵持着，沉默了好几分钟。

还是端着汤圆进来的刘管家打破了这对父女间的尴尬。

“……小姐，您站在这里干嘛……”

“老爷原来您还没睡啊……”刘管家偷着瞄了一眼韩露芙，瞬间神会，帮韩露芙打着圆场“老爷，您要不要一起吃点赤豆小汤圆？看看后厨这次做得怎麽样！做得好，以后就不用特地出门吃啦……”

“老刘，不用了。给露芙就行。”韩至风沖他笑了一下，示意他放下汤圆。

“小姐，这碗有点烫，我给你放桌上。”刘管家赶紧放下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了。

韩露芙瞪着桌上的汤圆，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去拿来吃。

“吃啊，这不是你喜欢的赤豆小汤圆嘛。”韩至风一口一口啜着温水，擡眼看她。

韩露芙无计可施，只能坐上前去，只敢埋头吃小汤圆。

韩至风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幽幽道：“你和那个瞿自杨……是怎麽了？”

韩露芙没想到爸爸这麽单刀直入，一口小汤圆差点儿没咽下去，呛得她连连咳嗽。

“我……”她擡头看他，想解释，但是她看见的父亲却没有生气与失望。

他的眼神里，有的只是温柔的询问和关心。

“……没什麽的，只是一点……一点纠缠。你放心，爸爸，我不会被他骗的。”韩露芙把头扭了回去，继续闷闷地吃小汤圆。

“是吗？”韩至风的语气还是很轻柔。

“……嗯。反正我们两个……应该是没什麽可能的。我不知道他为什麽接近我，但是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明明知道，却还是心动了。

韩露芙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瞿自杨，也许他真的不如外界传的那麽不堪……”韩至风沉吟道，“但是，露芙，我们家和他、和戴宗，注定不是一路人。你懂吗？”

19 祈福

韩露芙愣住了。

不是一路人……那是什麽意思？

是指韩家和戴长官关系不佳麽……

这麽想着，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是啊，就算瞿自杨确实不如传闻中那样顽劣不堪，他们也没什麽可能吧。

韩露芙低头吃着小汤圆，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慢慢沉了下去。

“露芙，你知道的，我对你……”

瞿自杨那天在雪地里说的话，又开始萦绕在她耳边。

韩露芙觉得眼睛酸得有些厉害，拿着碗的手也因为自己强忍着情绪波动而轻轻抖了起来。

一阵温热骤然覆上她的头顶，她擡眼，是爸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目光温柔而平和。

泪水在那一刻决堤，她丢下汤圆，呜咽着用双手盖住脸。

——大年初一

韩露芙前一晚还想着要赖床赖到天荒地老，没想到伴着下雪的沙沙声，她早早地就醒了。

她里三层外三层地裹成小粽子，推开小窗看外面下雪。

从小窗看出去，不远处已经有人家在做早饭，从被白雪覆盖的屋顶上方飘出缕缕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