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南看Suey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岔开话题：“西西，今天发挥已经可以了。我看菜单上有冰激淩，你可以去拿一个。”

西西咧嘴一笑。

她想，从今以后，张淮南应该不会那麽讨厌自己了。

Suey看着张淮南和西西都在维护赵明月，她有些好奇，这个赵明月究竟有什麽好？几杯红酒饮下，张淮南去了卫生间。

Suey笑着对明月说：“认识就是朋友了，更何况我们还是旧相识，一起加个微信？”赵明月急忙拿出手机，西西把手机拦在半路。西西露出护犊子的表情：“苏妍姐姐，你让淮南哥哥推你吧，明月不会操作。”

赵明月知晓Suey对张淮南是很重要的人，对西西做出一个“不可以，要有礼貌”的手势。西西便也不再说什麽。

张淮南走出卫生间经过收银台，付了账单。虽说是Suey说请客，但是不太有必要真的让她破费。这些年她跟自己在美国吃了很多苦，自己知晓她的经济情况。最重要的是，自己本身想正式的跟她谈一下两人的关系，如今的局面，她应该很明晰了。

回去路上，西西生气的告诉张淮南关于Suey跟赵明月要微信，赵明月同意的事情。张淮南看向赵明月，赵明月比划：“你和她是要做同事的，不好为了这种事情有不愉快。我会注意跟她的关系处理的。”

赵明月说的很对，即便自己当时在场，也不可能去阻止这件事。所以张淮南让西西给赵明月比划：“ 她要是要求你做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商量好了再去做。”赵明月笑着点点头。

西西看着赵明月的笑容，有些出神的比划：“明月，你笑起来，我的心都不想那麽坚硬了。”张淮南看到她的手指，嘴角带出了笑容。赵明月总是有一种让人想要化敌为友的本事，大概是因为她身上有着现代人所少有的珍贵的品质—真诚。

别墅。

西西打了个呵欠，回房间睡觉。赵明月想问张淮南跟Suey是什麽关系，可是她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张淮南不喜欢别人问他的私事，除非他想主动说。他从小就是这样。赵明月比划：“我们都早点休息。”张淮南没有说话，赵明月回想自己的话，这句话似乎带着几分的遐想。她微微的低头。张淮南笑了笑，弯了弯双膝，用低于赵明月的高度，仰脸看着赵明月。小时候，张淮南经常用这一招让她看向自己。赵明月擡起头，看张淮南问：“怎麽不问我和Suey的关系？”

“你不喜欢。”赵明月比划。

“我想未婚妻应该有资格问。”张淮南比划，并没有很严肃。赵明月的眼睛大大的，等着他告诉自己，张淮南故意摇摇头，“你不问，我就不说。”

他很不喜欢跟人开玩笑，但是赵明月是个例外。

“你和Suey是什麽关系？”她慢慢的比划。

赵明月的心跳有些紊乱，呼吸也有些急，她很紧张。

“我们是同事，也是共同创业的朋友，更是有过一次过命的交情。”张淮南想起了早些年，“我刚到国外，除了学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钱。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打工赚生活费。刚开始一切顺利，后来餐馆的老板拖欠工资，我就联合几个留学生去索要。可对方在当地小有势力，控诉我抢劫餐馆，最后我们送到了他们的警察局。明月，白人对黄种人很不友好。”说到这里，张淮南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臂关节。那里有在白人的警察局留下的印记。“我记得白人警察的警棍落在身上的痛感，也记得苏妍曾用自己的身体帮我挡过一次几乎要落在头顶的警棍。”即便是放在现在，他也是会有感动的。“后来是一位同学的家长托人找到了华人街的一位朋友，把我们救了出去。再后来，我们就一起创业很多年。创业又有什麽好日子过，尤其是对女性，其中受到了多少歧视，她虽然没说，但并不表示不存在。我们是有恩情和并肩作战的友情在的。”

“我能为她做什麽？”赵明月比划，她有些心疼Suey。

“我不想你为她做什麽。”张淮南凝视赵明月：“我想说，这是我愿意在她面前退一步的原因。退步并非因为其他，只是因为恩情和友情。”

第37章

“我理解的。”赵明月点点头。“即使不是恩情和友情，也不要紧。淮南，你是自由的。”

赵明月深感张淮南这些年的境遇，为他而感到难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成为自由的自己。

张淮南的脸上又起了淡淡的冰霜，他沉默着垂了下眼睛。他不想让她理解，也不想听后面的话。她应该说：我不理解，你不能为了恩情和友情去忍让她。你们之间要有距离感。他也不想听到他是自由的。纵然他曾经一度想要把这两个字钉在自己的生命里。可是听到他是自由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不自觉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