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旁边两道冰刀子射过来，王明利乖乖的闭了嘴。

湛黎辰靠在沙发背上，慢悠悠的问：“喜林苑是什麽地方？”

一提喜林苑，王明利眉飞色舞地跟他介绍起来：“那儿啊，完全按照你的喜好，把一个人养成你喜欢的样子，只要肯花钱，什麽样的都能有。”

湛黎辰剑眉一紧，兴趣全无，脑海中浮现出江慕晚温顺乖巧的模样，他掐着她的脖子，她还敢往他怀里钻，说爱他，确实有问题。

“去查，喜林苑是谁的産业，江慕晚又是给谁準备的专宠？”

听到这，王明利笑不出来了，他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好，我这就去查！”

……

打那之后，湛黎辰两天没有回过家。

再回去，东厢已经挂了满墙的画。

全是花。

有他小时候画的，不知道什麽时候寻了回来，也有江慕晚临摹的。

一副一副，像是双生品，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区别，细看之下才能辨别出微末差距。

那天去商场她才买了画笔，湛黎辰当然不会傻到认为她学了两天就能有这样的能耐。

她人不在东厢。

不过也不难找。

三五佣人簇拥着她挤在花房，羡慕的看着她将顔料涂在纸上，涂涂抹抹，变成一朵朵龙须海棠。

“大少奶奶画的真好。”

“大少奶奶太有才华了，跟少爷真是般配。”

……

湛黎辰：“……”

真会收买人心，再给她十天半个月，恐怕祖宅都得姓江了。

湛黎辰没走过去，而是去找丁佩兰。

丁佩兰在禅室抄经，他推门进去，坐到对面。

“你说知道江慕晚的身世，说来听听。”

第25章 从小就看脸

丁佩兰捏着毛笔，擡头睨了他一眼，反问：“你两天没回来，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造谣，冷落新婚妻子，合适吗？”

湛黎辰轻笑：“那你的意思，我应该把她挂腰带上？”

丁佩兰继续抄经：“她那天吃了冰，半夜胃疼，又是发烧，又是呕吐，忍着一晚上都没吭声，我早上去看她的时候，她昏倒在浴室，直到今天早上人才能下床，你要是在她身边，她也不会遭这些罪。”

湛黎辰侧过脸，唇角仍是讥笑：“她装模作样那一套也就你会信，真病的那麽严重，那一屋子的画是鬼画的？”

“她说喜欢你的画，我叫人从阁楼搬下来的，还有一些从画廊里收来的，她就坐在床上临摹。”

丁佩兰叹了口气：“这孩子特别让人心疼，我把她从她奶奶那要来，不是让你糟蹋的。”

湛黎辰：“……”

糟蹋？

他糟蹋她哪了？

哪次没有满足她？

丁佩兰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这是你父亲查的，你自己看。”

湛黎辰翻了翻，与他查的无二。

“她十二岁入喜林苑，十四岁就被关瑜收养，那两年，喜林苑并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交易，依然是以抚养孤儿为主，你们担心的事，根本就是你们瞎猜的！”

丁佩兰瞪了他一眼，又拿出另一份文件，是一份亲子鑒定的複印件。

湛黎辰接过来，冷眼扫过：“江奶奶这麽多年还保留着她儿子的样本，不会过期吗？”

丁佩兰擡手就要打他：“说话过过脑子，别那麽毒舌，不然小心孤独终老。”

“那也挺好，耳根清净。”湛黎辰站起来，文件扔在了桌上。

丁佩兰又是一叹：“当年的江家是Z国首富，湛家根本无法企及，我带你去江家玩，她妈妈没有亏待你，甚至还愿意给你们定下婚约，你不能对不起她。”

如今江家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江家，那孩子承受的够多了。

湛黎辰也被勾起了那尘封的记忆。

那时候奶呼呼的江慕晚，穿着小红裙子，捏着他的脸颊，口齿不清地说：“哥哥真好探，偶要嫁哥哥……”

哼！

从小就看脸。

……

花房。

佣人们散了，只剩江慕晚一个人坐在那。

听到脚步声，她不为所动，对画进行最后的修饰，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听说你病了？”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江慕晚一慌，调色盘擦着她的白裙落到地上。

江慕晚回头，站在一片花海中，湛黎辰眉间戾气也柔了几分。

“你回来了？奶奶叫你回来的？不是我让她告诉你的，我身体没大碍，本来没打算烦你……对不起。”

大手挑起她的下巴，盯着那双柔弱的小鹿眼，湛黎辰眼中露出嫌弃。

“身体这麽差，吃点冰也会发烧？要不你再多吃点，早死我早另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