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具体是什麽情况，他们也不清楚。

“是慕晚，她当时应该是抱着和湛崇安同归于尽的想法。”

湛黎辰手里的酒杯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那个一向自恃很坚强，实则看到血都会忍不住脸色发白的太太，居然会杀人了。

她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蹙眉心疼了一瞬，他反应过来，深邃的眸子看向一直都亮着灯的地下室。

最近顾老一直埋首钻研着什麽，明明说了江老夫人的情况无力回天，他还是加班到很晚，整个人都好像憔悴了不少。

湛黎辰下楼去，沈卓梵跟在后面。

就见顾老在办公室里涂涂改改，抓着头皮，似乎比前段时间更加焦虑。

湛黎辰推门进去，顾老吓了一跳，赶紧把涂涂写写的文件收起来。

“阿辰，你怎麽来了？又一身酒气，都跟你说了要注意身体，都这麽大人了……”

顾老絮絮叨叨的没说完，湛黎辰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到椅子上，然后将压在一堆文献下面的文件拿出来。

上面清楚的写着073和099的共同性与不同的地方，他在逐步拆解，进行研究。

099下面写着药物反应，全身痛觉神经高度敏感，经久不散，持久度长，没有进行第二次注射，就会持续疼痛。

从表皮到骨髓，到内髒，逐步递增，如果没有注射下一支099，三天后，痛苦升到最高，持续到半月之久。

半月之后再不注射，成永久性痛楚，行走，坐卧都伴随着痛苦，甚至呼吸。

湛黎辰一瞬间模糊了双眼。

沈卓梵拿过去看，心也好像被人生生扼住，比自己挨刀子还要难受。

顾老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了。

第638章 非要往我心上扎刀吗？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之前研究出了073的解药，不能完全对症，但可以压制一部分疼痛，她们现在应该……”

“她们在哪？”湛黎辰哽着嗓子，沉沉的问到。

顾老摇头：“我也不知道，上次是十天前，南桑从我这里拿走了073的解药，还有一些小型化验仪器与镇痛药品。”

“099是多长时间发作一次？”沈卓梵跟着问。

“一个月。”

湛黎辰看向沈卓梵：“就算能减轻症状，也不能完全对症，她们……”

沈卓梵做到旁边的椅子上，他都不敢想，从小锦衣玉食被捧在掌心的金笙，这次受了多少苦。

“必须要在半个月之内找回她们，我去找金野想办法。”

“没用，恐怕这件事，金笙也做不了主。”

湛黎辰深吸一口气，转身上楼去。

他敲开了江老夫人的房门。

江老夫人越发浅眠，疲惫憔悴，让人看了就心疼。

湛黎辰头一次恭恭敬敬，跪到她床边。

江老夫人慌了：“有慕晚的消息了？她怎麽样？你哭过了？难道她……”

“奶奶您别乱想，慕晚没事，我想到一个办法让她回来，但可能要委屈您了。”

江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吓死我了，你这小子，有话说话，动不动就跪我，是不是想把我送走？”

“这次是真要把您送走了。”

江老夫人：“……”

第二天，湛黎辰以江老夫人孙女婿的身份发丧，然后在芳庭苑办起了葬礼。

这次办的比江慕晚骗他那次还夸张，他甚至还买了一口棺材。

丁佩兰得到江老夫人突发急症去世的消息后，一路哭着来了芳庭苑。

进门一看，江老夫人正在刘嫂的搀扶下，围着棺木看，嫌弃的撇嘴。

“质量太差了，我好歹是江家的老夫人，我江家还没倒呢，你这小子，假死也不能敷衍我啊！

赶紧去定一口金丝楠木的，里面铺衬都要真丝的，怠慢我可不行。”

丁佩兰：“……”

她眼前一黑，要不是陈暖暖搀扶着，她可能就一头栽倒过去了。

江老夫人看到她们：“哎，佩兰，你来看看，你孙子就这麽敷衍我的葬礼，像话吗？”

“胡闹！你们俩用这种事骗人，像话吗！”丁佩兰气得直跺脚。

江老夫人看她跺脚，忍不住笑起来，怕她真被气着，又劝她：“什麽叫胡闹？反正人都是要死的，何况我这也快了，提前让我看看过程也好，免得被人敷衍了也不知道。”

湛黎辰站在旁边，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看外面。

江老夫人锤了锤棺材：“你听到没有？”

“嗯，金丝楠木，一定给您安排上，还有别的要求您一块提。”

丁佩兰气得就要踹湛黎辰：“你这说的是什麽话！你这个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