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辰事情还没办完，他落下车窗，手上捏着一张卡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听说过段时间有个美术展览，那人会出席，我这有门票，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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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夏瑜上次跟黎伊人交换过联系方式后，她总会时不时地约夏瑜出去。

说是坐在一起閑聊，但更多的还是解答黎伊人的问题。

她听说夏瑜跟程子辰两人是高中同学，说是想了解关于他过去。

在高中夏瑜跟程子辰两人的交际并不深，所以两人谈起他来，夏瑜所知道的也就是那些早已公之于衆的信息。

什麽违纪校规谈恋爱、什麽私自违反校规放烟花哄女孩开心……

‘罪状’一条条罗列，是真的没什麽优点。

“你到底看上他什麽了？”夏瑜十分好奇，黎伊人家里也算富裕，程子辰那些用钱砸感情的手段在她身上效果并不明显。

提起程子辰，黎伊人俨然一副热恋中娇羞小女生的样子，羞答答回：“你不觉得他很有魅力吗？”

夏瑜立马摇头，自己只在他身上看到了猥琐。

“我第一次刚去酒吧时不喜欢喝酒，他就陪我聊了一晚上的天，后来我不开心的时候他都会陪我一起，陪我在大街上走来走去，陪我聊天说话，陪我去做任何我想去做的事情。”

“有时候爱情并不需要多複杂，只要有一次的心动就足够了。”

虽然讲起来很平凡的小事，但在黎伊人口中却胜过一切的甜言蜜语。

夏瑜不懂这些简单的事情为什麽可以算作是爱情的开始。

“你到时候要是真的经历过就知道了。”黎伊人最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夏瑜还真的经历过，只不过跟黎伊人讲的有些不同。

高中暑假夏令营，学校安排十几名排名靠前的学生去外地交流学习。

她和萧嘉荣就是其中之一。

夏令营接近尾声，所有人都跑去参加最后的欢送会，当时夏瑜因为流感，便待在宿舍睡了一下午。

醒来天漆黑一团，她晕晕乎乎地起床，发觉喉咙干得直冒烟，下楼去买水喝时，瞥见了藏在一片亮光中埋头写题的萧嘉荣。

他见夏瑜过去，只淡淡看了一眼。

夏瑜见他卷得厉害，跟他搭话时语气也有些调侃：“这麽努力，不知道下次你考试能不能超过我。”

萧嘉荣人像夏瑜想象中的那样无趣，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夏瑜喝完水后又回到房间里休息。

夏安庆打电话过来，一接听就是劈头盖脸的痛骂，指责夏瑜为什麽英语成绩那麽差。

夏瑜觉得委屈，她总分排名已经是全校第一了，为什麽连一句夸奖的话也没有。

挂完电话后她痛哭不已，眼睛肿成萝蔔的她下楼出去散心时，却意外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

萧嘉荣默不作声，被夏瑜发现时也只是低头拿出早已攥在手里的湿巾，语气轻轻地解释：“我不是来嘲笑你的。”

夏瑜无心纠结他尾随自己的目的。

她漫无目的走着，他就在后面跟着。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夜静人稀的长桥边。

外滩大桥上方霓虹灯闪烁不已，夏瑜靠在栏杆旁，鹹鹹的海风吹在脸上连带着难过也是鹹涩的。

他又来了。

萧嘉荣不知从哪买来的饼干零食，见夏瑜扭头望见了自己，提着那一小袋走了过去。

“来点麽，饿着肚子会很难受。”

夏瑜接了过去，从里面翻出一小包糖果。

“你为什麽要跟着我？”夏瑜还是好奇，心里以为他窥见自己的软弱后会谣传出去。

“你也在走，我也在走，不算跟吧。”

听惯了萧嘉荣都是大道理的胡编乱造，夏瑜脸上显现出不耐烦。

她伸手就要把手中的零食扔给他，却见他又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让那盒糖不至于跑到他手里。

“是买给你吃的。”他终于开口承认，夏瑜哼气一声，说了句，“谢了你的好意。”

萧嘉荣站在夏瑜身侧，眺望着远方，说道：“我小时候家附近有条小河，每次我难受的时候都会一个人跑到河附近。”

夏瑜看着他满是愁绪的眼神问：“你各方面都那麽努力，还会有难受的时候。”

萧嘉荣眼低垂过后，渐渐说道：“不是因为学习。”

夏瑜意识到自己貌似说错了话，干脆闭上了嘴。

“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有河水在的地方就会有生命，有生命在的地方就会有希望，有希望在的地方……”

“有什麽？”见他欲言又止，夏瑜问。

“后面的我忘了。”

“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