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就帮你了一点小忙，”赵旷达顶着陆黎川的目光，有些不自信地说：“我就跟那小孩说，你想当他爸爸。”

陆黎川：......

“出门左转，上五楼精神科。”陆黎川凉凉地看着他，拿着餐盘就走了。

赵旷达忙追上去，“怎麽了？是那小孩儿先问的你，我才说的。”

“呵。”陆黎川淡淡道：“赵旷达，有人想当你爸爸。”

“谁？我弄死他！”

“呵，白癡。”陆黎川瞥了他一眼。

赵旷达这才反应过来，跟在陆黎川身后，“川儿，我这不是想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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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陆黎川这才想起来，难怪今天上午，那小孩儿对他态度还挺好，怎麽突然就转了性，开始跟他炫耀姥爷是律师。

全是败赵旷达所赐。

陆黎川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身看着一旁的实习生，听说他有个侄子来着。

严闻感受到陆黎川的注视，强忍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陆师兄，是我哪没做好吗？”

陆黎川：“你平时...怎麽哄你侄子的？”

“什麽？？？”严闻懵了。

“算了。”陆黎川脚支着地，转了一下转椅，余光看到书架上立着的格格不入的《美国儿科学育儿百科》，握了握拳，还是把书从书架上拿下来了。

随手翻了一下目录，似乎，跟现如今的情况一点也不对症。

一旁，严闻弱弱地开口，“陆师兄，你是不是跟你侄子，闹矛盾了？这本书主要是针对 5 岁以下的小孩，青春期的小孩儿就是会叛逆，经常跟他们沟通，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嗯。”陆黎川装作若无其事地，又把书放回去了，那小鬼看着怎麽也不止五岁了。

良久，陆黎川点开跟宋茵的聊天界面，“你们家小孩儿，还好吗？”

宋茵看着这几个字，总觉得陆黎川是在问，‘你们家小孩有病？’

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问起宋嘉彦了。

【宋茵：“能吃能喝能睡，还能写检讨。”】

【陆黎川：...哦，挺好，他有没有说什麽？】

【宋茵：说了。】

【把赵旷达那话说了？】

【陆黎川：说什麽？】

【宋茵：......不想写检讨。】

【陆黎川：......】

想你妈了？

第二天早上，宋茵破天荒地不用带着宋嘉彦一起去上班，因为昨天晚上老师给赵慧君打了个电话，说是已经跟被打的那个学生家长约好了上午一起谈谈俩人打架的事。

宋茵落得一身轻松。

而坐在对面的宋嘉彦，脸色就没那麽好了。

喝杯牛奶的功夫，就喊了三次‘宋茵茵’，最后甚至叫了一声‘姐姐’。

宋茵勉强擡眼看了他一眼，这小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像只小狗，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但是，宋茵爱莫能助，“我今天上午有课，乖乖跟着妈去吧。”

宋嘉彦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宋茵茵，你不爱我了。”

“不是，”宋茵喝了一口牛奶，“没爱过，都是你的错觉。”

听了这话，宋嘉彦的眼泪啪就掉下来。

宋茵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儿欠，又哄，“今天去了你就诚恳地跟那个同学道歉，说话别那麽欠揍就没事。”

“嗯。”宋嘉彦猛点头。

赵慧君是传统的家长，只要是被叫了家长，肯定是你的错，更何况宋嘉彦这次还把人打医院去了，见义勇为这点对的地方，彻底被忽视不见了。

“吃完赶紧把书包拿上，”赵慧君拿着牛奶从厨房出来，“今天必须好好跟同学道歉，你瞧瞧你姐，就没让我操心，你这才上二年级，就被叫上家长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茵打断，“记忆错乱了啊，高中叫了一次，宋嘉彦这次哪能跟那次比。”

听了这话，宋嘉彦擦了擦眼泪，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眼宋茵，又看了眼刚落座到他身旁的赵慧君，颇有几分绿茶样：

“妈妈，我还小，我保证只有这一次，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也肯定不会像宋茵茵，高中了还叫家长。”

宋茵：......我好心给你出来挡墙，你还扮上了？

赵慧君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冷哼：“你今天给我老实点就行。”

见宋嘉彦这幅绿茶样，宋茵觉得他今天只要能保持这种水平，肯定没多大事，咽完最后一口面包，拿着包就往外走。

临走前还是叮嘱宋嘉彦，“绿茶小学生，今天记得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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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安安稳稳停在附中的站台，宋茵几乎是被人流推着下的车。

深秋的早上，凉风习习，宋茵不自觉地拢了拢风衣领口，人行道上全是穿着清一色蓝色校服的学生，中间偶尔穿插着几个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