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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江家后, 天完全黑下来，草坪上、树下、自助餐桌边铺满小电灯。

下车后, 椰夕随江枫往里走, 擡起手来, 晃了晃，“好看吗？”

“嗯。适合牵。”他垂手，抓住她的手腕，往下，扣住。

昨天刚失恋的卓达独自走来，準备打招呼，正好碰上这一幕，掉头就走：“……”

椰夕松手：“不牵了。”

她补充：“跟你牵手我会脸红。”

江枫：“那要尽快适应。”

还没走远的卓达回头：全世界只有你们两位？

*

由于婚事未对外提及，无人知道江枫已婚，只知他有个女友。在外人视角看来，这个晚上，他不是在跟男士喝酒，就是在跟他那位女友聊天。

比如此刻，两人坐在安静角落，这位年轻阔老板，跟他的小女友低声交谈，一脸认真模样。想来一定是在商讨什麽生意之事了。但人们哪里知道，这两人只是在谈论旁边一棵棕榈树的树龄。

讨论完树龄，江枫不着痕迹换了话题：“你知不知道……卓则有心理疾病，确诊过。”

椰夕愣一下，“治好啦？”

“躁郁症，大概很难在短时间内彻底恢複。”

椰夕叹口气，“哦，原来是这样……江老板，你身边像卓则那样的人不多吧？”

“不多。”他扫视前方，“但你注意周围，这里有不少讨厌我还对我微笑客套的人。”

“……总要除了父母？”

“嗯，除了父母。”

椰夕坐直，拍拍他的肩，“所以还不算糟糕啦。其实我的情况也一样，我表面有不少朋友，但根本没有人真正喜欢我，连父母也是。江老板你至少从小有养父母喜欢——哦，抱歉，我不是故意比惨……”

江枫的酒杯在唇边顿住。他瞥她一眼，“那……你？”

“嗯？”

“你也喜欢我？”

椰夕拿酒杯挡住脸，不好意思地笑道：“这种关系只说喜欢，程度有点浅了吧……”

没有回答。

她不禁擡头去看，只见他的双眸隐在暗光下，看不清。

*

卓达受不了今晚任何一对伴侣。

由于他失恋了，他决定想办法发洩酸意。古椰夕走开后，他坐到江枫旁边喝酒，“九点钟之前，你女朋友跟你在这里一边吃甜品一边聊天，她基本上一直讲个不停……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几年没见，结果你说半个月。喂，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为什麽看上她？”——卓达顿一下，“哦我不是讲这个女孩不好，我的意思是，你本人性格不是比较安静？”

江枫扫他一眼，“因为她长得靓。”

“……还可以这样回答？”

“这不是你想听的答案？”

“喂，所以到底是还是不是啊！我认真请教。之前我女朋友问我，在我眼中她是什麽样的人、为什麽钟意她……我都讲不清楚。这也能成为被甩的理由。”

她是个什麽样的人？

江枫的视线抛在灯火阑珊的人群中，很快就落定。

“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一只鱼无法将它见过的海告诉一只鸟。”

卓达被酸到冷笑，“讲真，江枫，你结婚快得就跟罪犯抢银行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麽不道德的错事……是吧？”

说话间，椰夕过来了。

卓达可不想落入被夫妇晾在一旁的境地，赶快寻找共同话题聊起来，话题当然是围绕他们两个人的事。

他问古椰夕：“其实我有点好奇，以江枫的个性，真的很难想象他追女孩子的样子……我估计，告白那时候一定很像走流程？跟谈生意一样。”

江枫斜来一眼。

“不，很浪漫的……”椰夕摆摆手，当然要帮江枫说话，她準备简单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她清清嗓子，回忆起来——“嗯……我记得那天晚上，他开车送我归家，车停在没有人的海边，然后……然后我们两个人就躺在了引擎盖上……”看夜景。

后面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讲出口，正在喝酒的卓达呛了一下。

卓达瞥江枫一眼。

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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