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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哄(149)
作者:徐书晚 阅读记录
她没有移开目光, 而是装作很淡定地看着他。
“你怎麽忽然回来啦?那边的工作结束了吗?你这样忽然闯进来,半夜三更, 我会害怕。”
她没有撒谎,刚醒过来看见一个人坐在床边抽烟,她那时候无法确定他是人是鬼,脑子里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酒店房间闹鬼了。
幸而在她尖叫出声前一秒,他把灯开了。
他的额上青筋有些明显,似乎他在咬着牙忍受着什麽难以克制的情绪。
不等她解读完他的表情所蕴含的讯息,他已经像之前几次那样强势地吻上她的唇。
撬开牙关的力道之狠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唇瓣迎合,口腔被一丝浅淡的烟草气息还有薄荷的味道充斥填满。
她费力地迎合他,没有挣扎,想要以此安抚他此刻有些暴动的情绪。
很显然,她做对了,男人的进攻变得温柔,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手指轻柔地插进她浓密乌黑的发丝间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揽住她的腰,只是力道很大,似一股麻绳勒着她的腰,几乎要渗进血肉里。
漫长且浓烈的吻让她的大脑几度缺氧。
结束时,岑亦白的眸光已经变得清亮许多,之前暴风雨一般的阴沉气息渐渐烟消云散。
他嘴角噙着一丝浅薄的阴鸷的笑意,打横抱起她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
他将手撑在她两侧,再一次狂热地吻上来,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对待他所珍视的唯一信仰。
她很难拒绝这样的他。
她闭上眼睛任由他亲吻抚弄。
半晌他退开来,一只手缠住她的发丝勾在手指上弄,语气微沉:“太乖了,温榆,我不习惯。”
他的眸子一瞬又染上阴郁。
“你难道以为,对我温顺得像只绵羊一样予取予求,我会听之任之,由你怎样就怎样,嗯?”
“我没有这麽想,你到底怎麽了?”温榆被他从刚才的放纵里拉到冰凉的现实里,“你忽然从亚特兰大回来,说实话,我被你吓到了,我以为看见鬼……”
岑亦白打断她,一只手抚上她的颈项,落下轻柔的吻。
“吓到?是不是我忽然回来,打乱了你的计划,所以你怕?怕什麽?怕我不让你走?限制你的自由?”
说完,他当即起身,几步走到她的行李箱那里,打开行李箱,冷着脸色翻找。
很快,他将她的护照等证件捏在手里。
他的骨节微微泛白,手背的青筋也很明显,明显,他还在介意着什麽,愠怒犹在,藏在他身体里的那头兇猛的野兽随时都会再度苏醒过来。
他可以给她温柔,也可以用恶劣的暴风雨将她包裹。
“原本我不打算这麽做。现在看来,我应该这麽做。”
“……”
温榆一怔,全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跳下床,赤着脚走到他那里,伸手去拿护照,他把护照举得高高的,脸上是恶劣的冷笑,很坏,像个人渣一样。
她跳起来要拿,可惜她忘记自己没穿bra了。
岑亦白的目光毫不避讳停留在她胸那里,道:“别跳。晃眼。”
“……”
温榆拢了拢外套,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将被他翻得淩乱不堪的行李箱重新整理好,她很有耐心,像对待一个寻求大人关注的孩子一样耐心。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和他的角色互换了。
刚在一起的那时候,她是个小女孩儿,而他年长她六岁。
她刚满十八岁的时候,他已经跟朋友一块儿边读研边创业了,她偶尔也会表现得如同一个小女孩儿一样(当然那时候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真的小女孩儿),会和他无理取闹,沖他发脾气,要他去哄才行。
可现在,三十二岁的他竟然变得很幼稚。而面对他的刁难,她可以做到不声不响心平气和跟他讲道理。
岑亦白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如此诡异,不禁感到一丝无力。
所以,他到底在做什麽?拿走她的护照,她可以重新办理。
岑亦白洩气一般,捏着护照的那只手垂下来。
“岑先生,你还是不要这麽意气用事了,那是我的护照,即便你拿走,我也有办法回国,难道你希望我找警察来吗?这边的警察好似权威很大,你比我更清楚呢。”
她说完,下巴神气地扬起来,对他笑了笑,好像在无声地说:岑亦白,你想跟警察蜀黍比谁更嚣张吗。
半晌,她整理好了行李箱,擡头看他,他已经坐下来,护照被他捏在手上。他一动不动地垂着脑袋,似乎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