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赵拂晟看着她微微揉肩，笑着说：“吾倒是巴不得你天天看着我，这样吾也不用担心你要离开，也不用担心你是受吾胁迫在吾这儿委曲求全，你天天看着吾，不就说明，你眼中都是吾嘛。”

云绛越听他说越觉得肉麻，立刻摇头晃脑，低下头安静地喝粥了。

若是让自己可以选择，是万万不想再与赵拂晟纠缠的，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自己这性子能在权力漩涡中、后宫斗争中挣扎几回，不过都是大浪卷起的水沫子，易碎易散。

太子身边的人应该是谢如卿那样有家世，有学识，有能力与太子并肩作战的人，而不是自己这般小女儿姿态的人。

云绛根本不敢想，赵拂晟会护自己一世周全无虞。

第五十六章洗脑

一出扬州城，赵拂晟果然将孟晚楼和虹舒放了。

云绛在城楼门前与她们道别，泣涕连连。云绛让孟晚楼帮自己转交一封信给霍青遥，又给虹舒留了些银子和盘缠，让她好好回蓟州。

孟晚楼一脸愧歉，谁知自己竟没能护得云绛一二，反倒成了累赘。云绛一个劲安慰她俩，将自己刚进城就被盯上一事都说与了她俩，可见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万万不用自责。

那赵拂晟在附近听得说自己是魔，一口气堵在胸前，恶狠狠地看着云绛，明明自己信了一群废物，还要怪我是魔。

云绛回到马车中，就看到赵拂晟满面冰霜，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云绛背上发凉，这人又要开始发疯了吗？很有眼力见地往马车窗边角落坐去，装作什麽都看不见。难得糊涂嘛。

马车开始前行，马车里只有两人，赵拂晟也不再端着，把云绛拉到自己身边，胡乱地将她的嘴唇啃咬起来，又在脖颈处啃咬，云绛被啃得痒痒麻麻的，微微疼，一个劲往后缩，忍不住嗔到：“殿下，奴婢痒，外面还有人”

没说完，就被赵拂晟的手堵住了，他头埋在自己耳边 ，他的气息热烈浓郁，让人无法忽视，低沉的嗓音略带些慵懒和挑逗，“不是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既然吾当了那魔，就得做点魔才做的事，你说是不是？”

云绛一个劲摇头，趁他手松开去解衣衫的时候，开口求饶：“殿下，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殿下凛然正气，风神俊秀，身姿丰朗，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怎麽会是魔呢，奴婢是想说殿下神机妙算，奴婢心服口服，以后决心一心一意侍奉殿下。”

赵拂晟听她一阵猛夸，坐直身子，脸上神情全然不複刚刚的轻佻，“以后一心一意侍奉吾，是真心的？”

云绛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衫，有些惊讶，他为何如此在意这句话，倒像是自己这样的小女儿作态。反倒我一下成了被孩子闪着明亮眼睛问问题的小大人，竟有些不忍说出实情。他知不知道实情又有什麽关系，除非他愿意，自己不可能有机会离开他。

“殿下，奴婢以后会一直陪着殿下的。”云绛边整理衣衫，边淡淡地回複。

可赵拂晟不允许她这样敷衍，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再说一遍。

云绛眼神躲闪一次，就得重来一次。

赵拂晟像疯了一样，云绛一遍遍说，直到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完整说出了那句“以后会一直陪着殿下的”，才肯罢休。

云绛都恍惚了，到底是她哄他，还是他在给她洗脑。

其实，是两颗心一直在不断靠近，只是两人考虑了太多身份、权力、旁人，蒙蔽了自己的内心。

有时真心很简单，只是人心容易被遮蔽，要花很长的时间和很长的路，才能真心相对。

云绛不再去纠结什麽，既然躲不掉，就不问前路，顺其自然。既然，爹爹和哥哥不久就会回到京城，就好好在太子府当个奴婢，当是还了殿下这份恩情。至于自己能活到几时，就听天由命吧。

赶了五日路，赵拂晟和云绛终于赶在除夕当日进了京城。

赵拂晟先从角门乔装入府，将王朗换了出来。

云绛随秦武回府，回到扶香苑。

碧云早在屋里候着，屋内还和她离开时一样，绣篮还摆在原地，仿佛自己从未离开过。

“云姑娘，殿下闭门思过前，在咱院里发了好久的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没想到秦大人接你回来了”碧云边準备衣物，边和云绛说。

碧云很聪明地没再去问更多的事，秦大人亲自把她带回来，这就说明了很多事。早就备好了热水，伺候云绛洗浴。一路风尘，需洗尽疲惫和过往不愉快的事，迎接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