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川就气，车钥匙往地毯上一扔，抱着叼馋在屋里打转儿，猫叫，他也对着手机大叫，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委屈：

“那我什麽时候才能再见着你？！”

季瑶趴在床上翘着白皙的脚丫打视频：

“就几天而已。你太躁了，冷静一点好吗？”

她顿了顿，甜软的嗓音哄道：

“或许你可以去公司，你不是很忙吗？”

她这样的懂事落在祁柏川眼里就变成了不够在乎，他恼得额头青筋突突跳，情绪激动到眼尾都红了：

“那你别来啦！”

啪唧一下挂掉了视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在生气。

有时候很成熟沉稳，有时候又像个没头脑的小孩儿，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要被注意到。

季瑶猝不及防，对着黑掉的屏幕发呆。

然而她来不及伤心，就愣了一小小会儿，可能还不到一分钟，视频通话又跳了出来。

季瑶未移开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接通。

祁柏川那张英挺的面孔重新映入眼帘，他梗着脖子，看了一眼季瑶又强迫着自己别开眼，控制情绪保持声音冷漠：

“现在你知道错了吗？”

季瑶：“.........”

她没有立刻说话。

就因为这，祁柏川原本冷静的神情就绷不住了，他粗喘着气盯着屏幕中的小人儿：

“一点都不在乎我是不是？”

说罢，还是得不到回应。

他渐渐耸拉下眉眼，和叼馋抱在一起活像没人要的一对猫狗组合，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这个时候略显落寞：

“我把公务全部带回来居家办公，就怕哪一天你来我不在，见不着你。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吗？”

“你姑姑家有什麽好的，还要你帮忙带小孩。”

“我们的小孩儿你管不管，叼馋已经张狂到把绿植咬死了，它还挠了我一道。”

“我想见你想得都要疯掉了。”

“当然，叼馋也想你，但是没有我想。”

就这麽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他沉默下来，叼馋这个时候也仿佛察觉到他坏掉的心情，乖乖趴着不动。

季瑶轻轻咳了一下。

祁柏川顿时应激般直起腰，但是很快瞥她一眼，又像是得不到安慰所以故意不理那样，垂下眼睑。

季瑶终于张口，清纯乖巧的小脸非常严肃：

“我在惩罚你！”

但是她说这样的话也是好的。

总比一点点不吭好，这样严肃一点，兇一点，就能让祁柏川知道，她还会被自己调动情绪。

这麽想着，他好像又高兴了一点，悄悄擡眼瞅季瑶，又怕她看到会得意，又忍不住叫她发现去得意。

好纠结。

纠结到受不了，一不留神儿捏痛了叼馋的粉白爪垫，它嗷了一声，溜走了。

祁柏川不在乎她惩罚自己，他却说：

“可以惩罚，不能不理。”

“那可不行。”季瑶凑近视频，长长的睫毛簌簌落下影子：

“一言不合就挂掉视频，你觉得很正确吗？”

“.........”祁柏川被教训了，头顶上无形的耳朵耷拉下来，他不吭声。

季瑶抿唇：

“而且这样我肯定会生气的，那我就不会去哄你啦。然后你也生气，这样说不定我们很快就分道扬镳！”

她加重了音腔调。

祁柏川立即答：

“不行！！”

季瑶瞅着他。

祁柏川呼了口气，像是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犯的大错误，搓搓脸，声音闷闷从视频那边传来：

“以后不挂电话。”

末了又加一句：“我保证。”

季瑶点点头，不由得放软了语气：

“你可以向我提一些不越界但平日里显得很过分的要求，我会补偿你。”

祁柏川的脸从双手里擡起，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好像突然发亮，很容易被哄好。

他试探着问：“亲？”

“.........”

他接着试探：“亲嘴？”

季瑶红了耳垂，良久才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也......可以。”

祁柏川瞬间兴奋了，只是碍于种族问题他不能在庭院里疯狂奔跑来表示自己高昂的情绪。

又碍于现在亲不着，更加恼怒那个拖后腿的小屁孩，或许见到祁柏川时要被打两顿。

他傻乐，最后複盘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对着季瑶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