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說的，我是打著蔣星喆的名號接近你四叔，以前是，現在也是。”

這樣不堪的自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薑汐往前走瞭兩步，語氣平靜：

“如果不是蔣星喆，我現在也不會出現在海京。”

若不是蔣星喆死前那句胖明珩照看薑汐的話，明珩不會隻是整垮薑傢而不涉及她那麼簡單。

那是蔣星喆的唯一願望，明珩即便做不到對她這個“殺人兇手”的照拂，卻也不能對她薑汐趕盡殺絕。

包括開畫廊。

“這個畫廊正如外界所說，不掙錢，不盈利，也不是什麼名畫，但你四叔卻寧願自己投錢把他做大做強，不是因為刷，隻是因為，開畫廊，是蔣星喆生前的夢想。”

他走瞭，明珩總得替他完成。

卓曉桐後知後覺：“所以你當初的說在你手裡的那些畫，都濕蔣星喆的？”

“那是他生前所作的所有畫，都在我這。”

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卓曉桐隻覺可笑。蔣星喆毀在這個女人手裡，卻直到最後一刻，扔把最寶貴的畫交到瞭薑汐手上。

那一刻，卓曉桐想替蔣星喆問一句：“薑汐，你知道你親手殺死瞭一個很愛你的人的嗎？”

“一個在以後你再也不會遇見的人？”

薑汐頭偏過去，避開瞭卓曉桐的直視。

知道嗎？

怎麼會不知道呢？

目光再移回來時，她避開瞭這個話題，反問道：

“所以，你還要跟你四叔在一起嗎？”

卓曉桐冷聲問她什麼意思。

“你四叔跟我聯姻的消息已經惹瞭這麼多的非議，卓曉桐，又何況是你？”

“你們兩的關系，你的那層身份，你覺得誰會認同？難道你想讓你四叔為瞭你對抗他父母，對抗整個明傢？再次把你四叔推向萬劫不複之地嗎？”

第 51 章

時至今日, 卓曉桐仍未忘記，她見到薑汐的第一眼，就是不喜歡。

很不喜歡。

如今再看，t她的確沒法和薑汐和平共處。

烈日炎炎, 卓曉桐也沒讓負責人再過來給她撐傘, 從亭子裡向外走。

“薑汐，你越界瞭。”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她沒再管身後薑汐的反應, 路過薑琪時卓曉桐更是連眼神都沒分過去一個。

“卓曉桐, 你跟我姑說瞭什麼？”薑琪攔住她，卓曉桐耐心耗盡, 尾音在大夏天都透著涼意：“你不會問你姑？”

“你……”

“薑琪, 我們兩以前不熟，以後也更不熟。”

她從外面進到屋內, 入口處負責人在那處等著, 從外面進入屋內, 光線變暗瞭許多，卓曉桐緩瞭幾秒，然後問他：“我四叔還在談事嗎？”

負責人估摸著時間：“應該快結束瞭。”

卓曉桐過去找他。

明珩和一行人正在包廂裡品畫喝茶, 說是品畫不過是借著幾幅畫的名義和明珩套近乎, 談生意。

幾人上趕著要把這些畫送給明珩。

門邊站著明珩帶來的人，見卓曉桐過來都恭敬的低頭：“卓小姐。”而後甚至都不用進去傳達，直接開門讓她進去。

裡面的人都愣瞭愣，但見明珩絲毫不變的神情, 又明白這都是他默許的。

一進門，卓曉桐就看到瞭主位上的人, 西服被搭在瞭後面的椅子上，襯衫紐扣解瞭兩顆, 袖口半卷，斜靠在座椅上，胳膊虛空搭著桌邊，手指尖還夾著一根抽瞭半截的煙，動作懶散，神情隨意。

正要說話，視線卻在觸及卓曉桐眼底的紅色時倏然一頓，而後徑直將煙扔進煙火缸，起身推開椅子向她走來。

“出什麼事瞭？”他看著她問。

眼尾平直清冷。

卓曉桐想說剛才的事，餘光瞥見此刻一屋子襯衫西褲的老總，又搖搖頭：“沒事。”

明珩自然待不瞭瞭，薄薄的眼皮向上掀起，掃視瞭一圈：“各位，我還有事，今晚就到這。”

其他人有眼色的打招呼再見，熱情恭維著要把畫送到他府上。耳邊的聒噪直到明珩攬著她出瞭門口才降低，卓曉桐被明珩帶著，低著頭，燈光下照在地上的影子從兩團逐漸縮成一團。

直到電梯口，明珩停下，垂眸：“怎麼回事？”

片刻的安靜後：

“薑汐來瞭。”

卓曉桐擡頭，四目相對，語氣坦然：“她和我說瞭一些事情。”

明珩皺眉：“什麼？”

“很多。”具體是什麼，卓曉桐不用說明珩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