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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這次出差的時間有些長，卓曉桐最近的心思都在學習上，楊姨做什麼她吃什麼，可能因為腦力強度大，她的胃口也比之前好瞭不少。

如今夜宵的習慣已經徹底改不掉瞭。

倒是也沒有壞處，她體重反倒比之前重瞭一些。

因為越往後學習的越困難，前面的名次分差又小，卓曉桐學的有些費勁。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可以直接找任舟哥的，卓曉桐還是給明珩打去瞭電話。

她聽見四叔接起後說瞭一聲“稍等”，再然後是腳步的聲音。

幾秒後：

“找我什麼事？”

他又t恢複瞭之前公事公辦的疏離語氣，和在傢時那片刻的溫和相差甚遠。卓曉桐還有些不習慣，癟癟嘴：“四叔，我想再多加點時間補課。”

“還補，你哪還有時間？”

卓曉桐大概列舉瞭一下，又壓縮瞭一些她的休息時間。

對於吃苦，明珩也不是嬌慣的人，也知道如今就是她歷練的關鍵時段，但畢竟是女孩子，明珩問她：“想好瞭？”

“我現在早點下功夫以後也省勁瞭，而且我底子差，笨鳥先飛，本來就要比別人多付出點。”

“要不然越往後越聽不懂，學的更費勁。”

明珩都同意：“跟任舟說一聲就行。”

說完瞭事明珩要掛電話，卓曉桐忽然“哎”瞭一聲，別扭的提起：“四叔，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怎麼？”

卓曉桐轉著大眼珠子：“我們馬上就要開傢長會瞭。”

她拐著彎的提醒。

“知道瞭。”明珩調出行程表看瞭一眼，“提前一個星期跟我說。”

卓曉桐高高興興的應下來。

電話裡傳出其他聲音：

“明總，有位叫倪敏瓊的女士說是你同學，想要見你。”

片刻後：“讓她上來吧。”

明珩說完，又朝電話裡說道：“行瞭，我還有事，先掛瞭，補課先試試，能習慣就繼續。”

他說完沒等卓曉桐回應就已經把電話掛斷瞭。

工作賺錢果然比她這個孩子重要。

卓曉桐默默腹誹，耳朵根又回想起“倪敏瓊”這三個字，她好像聽過，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楊姨上來說下面飯菜都準備好瞭，中午吃的時候讓她再熱一下就行。

“我現在要走，你自己在傢多註意著。”

今日是楊姨父母的祭日，她要回去看看，燒點紙錢。

直到門被關上瞭好一會，卓曉桐才重新坐回書桌前。

她趴在桌子上，擡頭盯著外面的天空，嘴角漸漸拉直。

自己父母的祭日，也快到瞭。

距離十一歲那年他們離世，如今已經快五年瞭。

卓曉桐放下筆，揉瞭揉眼，腦袋裡逐漸浮現某些零碎片段。

卓曉桐父母是懷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有名聲的醫生，她父親更是外科赫赫有名的主刀手，兩人相識在醫院，因為工作原因，再加上卓曉桐母親不在乎，領瞭證後婚禮隻請傢人同事吃瞭個飯，並未大辦。

雖然工作忙碌，但在卓曉桐的印象裡，他們一傢三口過的很幸福。

直到11歲那年……

卓曉桐父親接瞭一個當地的病人，年紀跟卓曉桐母親差不瞭多少，明明40出頭的年紀，卻因為病癥蒼老的跟五六十歲似的。

說是聽別人推薦來找卓曉桐父親做手術的。

具體的卓曉桐知道的不是太多，串聯起來的還是自傢親戚跟她三三兩兩的說的那些——卓曉桐父親並不打算去接這個手術，也知道這手術風險大，反複找病人丈夫聊天，傢屬就是確定必須做手術。

因為不做手術，她就像植物人一般，何時醒過來都是未知數，做手術雖能醒過來，但若是手術臺上真出瞭什麼事……

誰都不敢負這個責任，抵不住那人反複的哀求，成天在路上和醫院堵她父親，非讓他做手術，並表示什麼結果他們都能承受。

但因為並發癥和動手術位置的複雜性，那位病人還是離世瞭。

這屬於正常的手術失敗，但傢屬把所有的責任歸咎到卓曉桐父親身上，不認這次手術，他們接受不瞭手術失敗的結果，原本是抱著希望來到這裡找到她父親，因為他出名的程度，傢屬從始至終都相信手術一定會成功，卻不曾想……

那位病人的丈夫從此在醫院大鬧，把所有的氣都發到卓曉桐父親身上，因為精神失常，已經做出瞭偏激的行為。當時所有人都勸卓曉桐父親報警，傢中卓曉桐母親也希望他能請假在傢休息一段時間，但卓曉桐父親可憐對方，並未在意這些，私下裡也和那人聊過許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