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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盼(149)

作者:迎才 阅读记录


“三公主的琴技是愈發精妙絕倫瞭,也不知是不是我庸俗瞭,怎麼能從今日的琴聲中聽出一絲心煩意亂的意味?”

自從上次夫妻二人相伴出門後,關系稍微不那麼陌生且客氣瞭。雖然稱呼上依舊生分,但秦於仲也不再吝嗇內心對含三履的欣賞,偶爾也會學著誇誇她瞭;而含三履呢,也開始會同秦於仲聊一些傢長裡短,以及所思所想瞭。

“這麼明顯麼,竟讓郎君都聽出來瞭……還不是因為徊兒。”含三履將一隻手從琴弦上挪開,另一隻手輕柔的撫過一根根琴弦,愁容滿面,黛眉直擠作一團。

“徊兒怎麼瞭?”秦於仲飛快地問道。

含三履將眸光從琴弦移去對面之人的臉上,她看到那一雙明亮透徹的瑞鳳眼裡滿是關懷。她所嫁之人,最能讓他上心的恐怕也就隻有自己的妹妹瞭。

好在他們之間並無情愛,含三履還不至於因此吃醋。況且,秦徊的身世她都是知曉的,他們兄妹二人之間感情好,倒也不見怪。

“她最近似乎心情不大好,一直避人不見。我本想去問個究竟,但說不上幾句話瞧她精神不大好,也不忍再打擾,隻叫她好好休息。有點像……”

有點像異邏含才將她指婚給秦於仲那會兒一樣。

那會兒她每天除瞭同爺娘負隅頑抗時是攢足瞭精神的,其餘時間都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就和這會兒說不上兩句話就發呆、走神的秦徊一模一樣。

“像什麼?”秦於仲好奇地往前湊瞭湊。

還真會抓重點。

這話驚得含三履身子不自主地往後倒,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摔瞭個四仰八叉。好在木英拿著雪白的狐裘袍子從屋裡走瞭出來,快步遞瞭把手,才穩住瞭自傢主子的重心。

披上袍子後含三履就神色略顯慌張的說今日有些變天,在外面坐久瞭太冷,回屋烤火取暖去瞭。

隨著屋門被“吱呀”一聲的合上,院子裡隻剩秦於仲一個人瞭。他還呆愣愣地坐在大理石石幾上,似乎還在回味著方才兩人那猝不及防的親近。

他湊她太近,嚇著她瞭吧。

仔細回想他無意往前湊的動作,他們二人似乎隻隔著最多兩個拳頭的距離,確實是太近瞭,甚是不妥。

不過不湊得這麼近,他還沒發覺原來含三履的鼻尖上有顆小小的黑痣,怪可愛的。

馬上收斂好心神,他喚來攬夜。隻擡起兩個手指交叉的手勢,攬夜就明白瞭主子的意思,當下就去辦瞭。

-

一個時辰後,秋祉出現在瞭扶風院的書房內。

有瞭兩次被偷聽墻角的“慘痛”經歷,之後無論房裡再悶再熱,秦於仲也堅決不開窗。好在此時的時節是冬日,門窗關得密不透風反讓書房裡的溫度恰好令人倍感舒適。

可再舒適的溫度也抵不過面如冰霜的秦於仲。他十分不高興地質問秋祉為何這麼久才來。

就在秋祉擡頭對視的那一電光火石之間,下一秒便立馬戰戰兢兢的跪地求饒,“少爺息怒,奴婢伺候完小姐睡下後立刻就來瞭,不敢耽誤。”

“這都快到用暮食的時辰瞭,你傢小姐這時候睡?”話語裡全是對秋祉的不信任,但轉念又想到含三履同他說的話,忙問:“徊兒這幾日怎麼瞭,可是身子不舒服?”

“沒有,小姐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最近胃口都不大好。許是小姐近來醉心於編手繩,熬夜傷瞭心神與脾胃,這才導致的白日嗜睡,以及食欲不振。”秋祉回答得頭頭是道,仿佛自己真是神醫似的。

其實不過是同顧抱兒接觸瞭幾次,難免被潛移默化的傳染上瞭一些江湖郎中的氣質。

秦於仲不知個中緣由,隻當是下人伺候得好,已經叫郎中來給秦徊看過瞭。既無大礙,他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放下瞭。隻有一事好奇,“醉心於編手繩?”

秋祉不敢隱瞞,仔細解釋道:“確切的來說是編五彩繩。聽小姐說這是烏蠻族的一種吉祥物,每逢端午佳節時,烏蠻一族的男女老少都要佩戴這樣一根由五種顏色所編成的手繩,說是能趨吉避邪。”

烏蠻族。

秦於仲陷入瞭沉思,若不是今日從旁人的嘴裡聽到這個名字,他都快忘瞭蒙詔還有這樣一族。兒時在浪國當世子時,他曾在記錄蒙詔野史的書籍裡讀過百年前蒙詔白蠻族和烏蠻族的愛恨情仇。

當時的他,哪裡又會想過,這兩個族的人會在日後與自己有這麼深的羈絆呢?

白蠻皇室,他恨之入骨;烏蠻族後裔,是他寵愛有加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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