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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盼(16)

作者:迎才 阅读记录


小姑娘在背後不知遭到過多少白眼與鄙夷不屑。

這些她倒是心裡都有數,卻也不在乎,反正她也懶得與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世傢公子和深閨小姐打交道。

自她病好瞭以後,曾經那個抱著阿娘大腿根哭啊吵啊不願去學堂的小娃娃便不複存在瞭。

她再沒回過南澗城,自也未再去過尹三元開的學塾。秦有時為她專門請瞭教書先生,她孜孜不息的謹遵著老師一點一滴的教誨,如饑似渴的廣閱各類書籍。

女子生於亂世,能做的本就寥寥無幾。如今她活下去的最大動力便是盼著父兄能盡早結束戰爭,而她能做的也就是能幫上他們什麼忙,她便盡全力去做。待到析國國君人頭落地的那一日,她滿村被屠之仇才算是大仇得報。

隻不過萬事總是充滿瞭變數,未來會發生什麼無人能料。正如她自個兒都沒想過,一個不被人看好的養女,竟能在去年的三月會上與一國之君嫡出的公主建立下相見恨晚的友誼。

那是秦徊初次來安寧城。

去年的舞馬賽可是大不如今年的,她才看到一半便覺得甚是無趣,好在期間喝瞭許多杯秦於仲遞給她的糯米沱茶,才得以在兄長的首肯下帶著春祺和秋祉一同離席去方便方便。

首次入皇傢別院的主仆三人都表現得極為小心謹慎,盡管她們都已在努力記路,可一個不留神,還是迷失瞭回去的方向。

恰在這時一小侍女從她們身邊經過,秋祉上前禮貌問詢後三人才在小侍女的指引下繼續返回。

走瞭一小段路後一行人便聽見不遠處隱約有吵鬧聲傳來,隻見前方稀稀疏疏的圍瞭五六個穿著華麗的女子,她們或捂嘴偷笑,或指指點點。

待走近後秦徊方才看清還有一耳紅面赤的少女被圍困在人群最中間,她委屈無助的向周圍的衆人盡力在解釋著什麼。

秦徊從她帶有哭腔的話語裡快速的捕捉到幾個關鍵詞——“流血”、“癸水”。

目光隨即往下移,果真隱約看到瞭少女身後被風略微帶動起裙擺的天青色緞面月華裙上有一片殷紅。

去年三月十五的天氣還帶有絲絲涼意,秦徊當機立斷的脫下肩上的雲紋縐紗袍徑直上前,撥開人群後便將紗袍披在眼含淚光的少女身上,還在她耳邊輕輕撂瞭句“不是什麼大事,別擔心”。

猛不防的闖進一個不相幹的眼生人,為首之人一時間也愣瞭神,待意識到來人要將自己的捉弄對象帶走時方才稍稍回過瞭神,她恢複瞭目中無人、趾高氣昂的樣子,擡高音調“哎”瞭一聲,道:

“哪兒來的?往哪兒去?”

初遇

秦徊是個聰明人,她直接跳過瞭問話之人的前一個問題,選擇瞭回答後一個:“回郡主的話,元後身體不適,欲回宮,眼下正派人到處尋三公主呢。”

話才說出口,秦徊就已經開始為自己頭腦一熱而做出的仗義之舉而後悔瞭。

她口中的郡主正是鶴慶郡主!

鶴慶郡主是誰吶,那可是元後娘娘的親侄女,她要囂張跋扈起來除瞭當今聖上,不然沒人能鎮得住這個在宮裡比許多皇子皇女都還要尊貴的存在。

她秦徊怎麼敢的?

倒也不止秦徊一人,這會兒春祺和秋祉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此番她二人跟隨主子和少爺來安寧城之前,主子做瞭幾成的準備,她倆就做瞭主子雙倍的準備,隻求此行萬無一失。

她們又怎會不知道此時此刻正面對的是誰呢?

隻不過她二人可就沒自傢主子看上去那麼鎮定自若瞭。若是秦徊能抽空看她倆一眼,定能看到佈在二人額頭上密密麻麻的細汗,以及將她們手臂藏起來的衣袖正在狂顫不止。

然下一秒,令她們都意外的是鶴慶郡主非但沒有懷疑主子的說辭,還允許主子就這麼在她眼皮子底下將三公主給帶走瞭!

秋祉惶恐的與春祺對視瞭一眼,大氣不敢出一聲,隻見春祺蒼白的嘴唇正無聲的說著:“嚇死我瞭。”

待幾人剛拐入轉角廊廡後,秦徊耳畔忽的傳來一聲:“你怎知本宮就是三公主?”

“回三公主的話,是民女的阿哥同民女說的。”

在秦傢兄妹從青索城啓程的半年前,秦有時就專門請瞭教養嬤嬤來教秦徊各項宮中禮儀與規矩,並親手繪瞭皇室中人的畫像讓秦徊每晚睡前都要反反複複的過目。

在兄妹二人啓程前秦有時還不放心的對他們百般叮囑著“去瞭安寧城一定要謹言慎行”、“若有幸得聖上召見切記我說過的話”、“阿仲你有入宮的經驗,定要看好徊兒”等等諸如此類的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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