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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盼(43)
作者:迎才 阅读记录
她一個沒忍住,一聲“阿嚏”,登時將兩個小孩嚇得哭喊著往外跑。
秦徊無奈嘆息,她從娘胎裡帶來的對花粉過敏的臭毛病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治好。
說到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對花粉過敏,她一時走瞭神。
阿娘… …她想阿娘瞭。
若阿娘知道她此時身處險境,定會心急如焚,然後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擡把大砍刀來和這幫匪寇拼命!
也不知她被扣在此處多久瞭,她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也不知阿爹和阿哥會不會來救她?還是就不管她瞭… …
小娘子越想越委屈,掉瞭幾兩肉的小臉盤子就差耷拉到地上瞭。這幾日縮在木桶狹小的空間裡本就休息得不好,身體脆弱的時候情感也容易脆弱。
佈滿紅血絲的雙眸裡淚水一直圍著眼眶打轉,卻還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
趙氏從不喜看到她哭,更不喜看到她的“大豆珠子”一顆一顆的往外冒。
每回她哭的時候,趙氏總會苦口婆心的制止,“棠兒不許哭,哭是解決不瞭任何問題的,隻有懦弱的人才喜歡哭鼻子,堅強的孩子從來不會哭”… …
一想到阿娘的話,秦徊的“大豆珠子”就快收不住瞭,就在這時,門外再次浮現起嘈雜的聲音。
想是兩個小孩被她嚇到後跑出去驚動瞭大人,這會兒應是有人來問話瞭。
驚恐勝過瞭思念,她悲傷的情緒當即便收住瞭。
… …為何都是男人的聲音?
來不及多想,隨著門被推開時的“吱呀”聲漸漸冗長,秦徊選擇幹脆繼續裝睡。
是常安推開的門,他身後還跟瞭兩人,一進屋他們就瞧見瞭平躺在榻上的女子,他說小隨喜兩個娃不是說她醒瞭麼,“尊主說瞭,必須要保證這兩個姑娘毫發無傷,你們過去探探,這些城裡的女子都被養得身子骨弱不經風的,別是花嬸這蒙汗藥喂狠瞭,喂出什麼事來。”
兩人裡其中的一個應是,走過去伸手探瞭探女子的鼻息。
一呼一吸間氣息均勻有序,還活著呢。
他扭頭如實告知,說“這姑娘明顯是睡沉瞭,怎麼可能醒?小隨喜和小如意總是一驚一乍的,許是又在捉弄我們。”
小隨喜?小如意?
秦徊因緊張而狂跳不止的小心髒頓瞭頓,原來那兩個孩子一個叫小隨喜,一個叫小如意,都是寓意極好的名字呢。
要說裝睡,那她秦徊絕對是一流的。趁著幾人說話的空檔,她在腦中奮力搜索著在雲居洞前的場景,她記憶裡明明這幫人全是女子,怎的這會兒又出現瞭男子?
好在憑借著她極強的記憶力,終是回憶起瞭在那場纏鬥中確實是有一個長得兇神惡煞和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人,隻是他們和旁的女匪寇穿得大致不差的,她那會兒站得也遠,不仔細看確實不太容易看出。
想必這會兒來的,就是他們倆兒罷。
不知是因著匪寇口中蒙汗藥確實給她下狠的緣故,還是她腹裡空空,饑餓難忍到出現瞭幻覺,秦徊竟覺得他們說起話來和他們的長相截然相反,並不是她以為的樣子。
看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就算是再野蠻粗魯的男子同女子呆久瞭,多多少少也會有點溫柔和善勁兒在的。
一時間秦徊已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瞭。
這時,一道聲如冷玉拭刀般的聲音從門口冷不丁的飄蕩進屋內——
“她開口瞭麼?”
熟悉的聲音
半個身子都還未進屋,詭異面具男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她開口瞭麼?”
秦徊心頭一緊,怎的又來瞭個男子?
這又是一道怎樣的聲音呢?她一時竟有些說不上來——
是低醇的,像舞馬會上聲音一出便讓人心頭一顫的八角鼓;是森寒的,像快速劃過皮膚的利刃尖刀,不帶一絲感情;也是攝人心魄的,讓人無法抗拒的願意服從他所說的一切命令。
但… …
更多的更多,還是這道聲音所帶給她的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與… …安全感。
秦徊不禁打瞭個冷顫,看來真是蒙汗藥吃多瞭,把人都給吃得傻到居然會覺得一個匪寇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 …
站在屋內的三人在看到來人後皆自覺的站去瞭一旁,為這間並不算大的耳房騰出一席最多隻能再站一人的空地。
常安其實也覺著是蒙汗藥喂狠瞭的緣故,這都睡瞭整整三日,就算身子骨再不濟,也該醒瞭。可他又不敢實話實說,隻得打馬虎眼道:“還沒呢,這些城裡人各個都是養尊處優的,天天山珍海味的補著,哪裡試過蒙汗藥的威力,到現在都還在呼哧大睡呢。要不,我們幾個拿盆水,把她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