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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盼(77)
作者:迎才 阅读记录
被說中後春祺終於支支吾吾的開口瞭,“不是傢主,是… …是少爺,但少爺罰得對,說到底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就該拼死不讓小姐邁出朝露院半步,若不然小姐哪還會受這些苦。奴婢天天都在祈禱老天一定要保佑小姐平平安安的回來,幸好小姐最後真的安然無恙的回來瞭。”
“傻氣,如何能怪得瞭你呢,明明就是我的錯,我先害瞭秋祉,又害瞭你,最後還害瞭阿爹。”秦徊說這話時是鼻酸的。
方才冷靜下來後她回味起瞭秦於仲對她說的話,那些話分明句句都是安慰人且專門說給她聽的好話。
阿爹這官職越高,眼紅他的小人自然也會越多,許多人都在等著看讓析軍聞風喪膽的征南大將軍出錯的那一天。一旦被他們發現點端倪,再普通的小錯也會被他們的唾沫星子堆成大錯。
帝王之術雖講究一個平衡和掣肘,可很多時候也耐不住官場上一邊倒的壓力,倘或人人都覺得阿爹向析人秘密買糧是件天理難容的事,聖上左右為難之下最終也隻會選擇妥協。
況且這位國君一向猜忌心理較重,怕隻怕他也覺得阿爹這事做的觸碰到瞭他的逆鱗,到時再將問題上升到叛國的高度,那就真的大事不妙瞭。
如此看來這會兒如果能有幾位說得上話的大人物幫忙,也許阿爹的處境也會變得容易許多。不過這都是後知後覺的後話瞭。
他們秦傢這麼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別無二心的駐守在南部地區,平日裡成堆的軍務就已經讓阿爹忙得焦頭爛額瞭,他根本沒有結交官員、維護關系的心思,朝中局勢就如同他們傢與安寧城的距離一般,遙遠又多少有些陌生。
如今她也隻能在這胡亂瞎猜一通,隻希望阿爹上朝時,朝堂之上能有明辨是非、剛正不阿的大人站出來帶領衆人客觀分析。當然瞭,若是能再為阿爹說點好話自是再好不過瞭。
每想到一處壞的地方,都會有一聲嘆息聲伴隨著從嘴裡發出來,“也不知阿爹現在如何。”
小娘子這般低沉萎靡的情緒,已經強大到足以讓一旁的春祺都被感染瞭,她覺得此時應該說點什麼來轉移主子的註意力,“小姐別太過自責,也別太過擔心,傢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才如是說。可我知道,又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呢。”
又往浴桶裡加瞭一瓢熱水,春祺傻笑著說她當然知道,“此次宮裡負責傳旨讓傢主進宮覲見的人是小殿下。他來時可客氣瞭,又是詢問小姐的情況,又是寬慰大傢的,傢主出發那日還親自前去城門相送。您是沒瞧見,傢主走時笑的可開心瞭,哪裡像是要去安寧城請罪的樣子。”
秦徊聽後果真放心不少,一連點著頭說瞭好幾次“那就好”。
然而下一瞬卻將聲調驟然拔高,“你說誰來瞭?”
拍瞭拍胸脯,這聲驚呼著實嚇瞭春祺一跳,“小殿下呀。您還同奴婢說過三月會時在三公主的引薦下在後林苑你們見過面的,小姐莫不是忘瞭?”
怎會忘,屋裡一角的高案上還放著兩年前初次進宮時,阿爹專門給她準備的皇室成員畫像。那段時日每晚都是枕著這些畫像入睡的,已經在腦海裡烙下深刻的印記瞭,怎麼可能會輕易忘瞭呢。
況且在後林苑還同這位殿下有過一面之緣,是個長得很精神,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光的男子。那種光是溫暖的光,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光,更是涉世不深、天然純真的光。
她自言自語的說瞭句:“原來阿哥口中那位從安寧城來的貴人就是他啊。”隻是讓她不解的是傳聖旨這種專門由同倫官負責的事情,何時需要勞煩身份尊貴的皇子代勞瞭?
“我記得,他送阿爹出城的… …為何他沒同阿爹一道回安寧城?”秦徊一面說著,一面從水裡站直瞭身子,她一把扯過掛在木桶邊的月白裡衣披在瞭自己身上,又扶著桶邊從裡面小心的走瞭出來。
還在滴水的長發瞬間將裡衣浸透瞭一大塊,濕透的衣服緊緊的貼在不算白皙卻很滑膩的皮膚上,拂藕玉背若隱若現。為這朵剛出浴的出水芙蓉增添瞭好幾分耀如春華、柔媚動人的風姿。
然而這樣一副美好的畫面,忽地被一張能蓋住小娘子全身的棉帛給蓋住瞭,春祺怪嗔道:“奴婢轉身的功夫您怎的就著急出來瞭,頭發都還沒來得及擰幹,仔細一會兒染上風寒!”
將頭發擰至半幹,才繼續道:“小殿下來的那日正巧是小姐托人捎口信來的時候,聽聞小姐遇上些事,還需要耽擱些幾日才能回來,小殿下一聽便說那他也再多待幾日,等看到小姐安然無恙的回來他再走也不遲。這次可不是奴婢多嘴,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小殿下心悅於小姐,否則怎麼可能小姐一出事,他便大老遠的親自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