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霽與停步在桌前，把他手從肩膀拿掉, 反問著：“誰讓你讓著瞭, 你那不是實力不允許, 被迫獻身嗎？”

“......”

什麼意思？他好歹酒桌混跡這麼長時間, 也沒菜到那個程度吧？

賀霽與沒搭理他, 伸手去扯蛋糕盒上系著的綢帶。

他輕輕一拉，原本好看的蝴蝶結眨眼間就不複存在。

陸之溪戴著生日帽披散著頭發站在長桌前，雙手合十的又許下瞭願望。

今天許瞭這麼多的願望, 希望老天不會嫌她煩。

那她就索性再貪心一點，許願和他可以歲歲長相見。

“砰”地一聲禮花從頭頂散落, 一片歡笑祝福聲中，她鼓氣吹滅蠟燭。

墻上的擺鐘，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停的擺動著。

零點，鐘聲準時敲響。

突然傳來的清脆聲響，讓人聽著心裡一驚，但轉瞬這種感覺又被掩蓋。

賀霽與伸手撫掉剛才掉落在她身上的禮花碎片，手指輕擦著她衣角，不小心撥弄到她頭發，幾根發絲從耳鬢滑過，勾的她發癢。

陸之溪感覺到肩膀處的動作，轉過頭：“嗯？”

大傢都忙著瓜分蛋糕，沒人註意他們倆。

賀霽與看著她眼睛，說：“19歲快樂。”

耳邊的嬉鬧聲此刻像是背景音，變得模糊不清，隻聽得他的話。

陸之溪點點頭，像是承諾的說瞭一個“好”

“快，都別站著瞭，坐下來吃”賀傾怡把剛才切下的第一塊蛋糕擺到她面前。

甜膩的蛋糕裡蓋著幾層水果夾心，吃起來不膩，反倒有些清爽。

青春期的男女生，大多會對十八歲有一種莫名的向往。

認為那是邁向大人世界的第一步，好像有瞭十八歲的身份牌，可以不用有所顧忌的去做很多事情。

她也跟那些在夏日午後的籃球場邊偷拍喜歡的少年的女生一樣，幻想過可不可以抓住十八歲的尾巴，談一場告別青澀的戀愛。

可現在已經19歲瞭。

陸之溪側目盯著身邊的人。

易拉罐的拉環在他手裡輕而易舉的被起撬開，裡面的氣體爭先恐後的跑出來，可樂也一湧而出，冒出的氣泡覆在開口處。

而始作俑者，身體靠後，神色平淡的等著它“安靜”下來。

陸之溪收回視線，眼底眸光閃動。

那場遲到的幻想，未必不能實現。

—

房子裡歸於平靜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桌上豎著十多個空的酒瓶，蛋糕也早面無全非的不成樣子，但沒人急忙的來收拾殘局。

“溪溪，我先去洗澡啦”

“好”

賀傾怡抱著睡衣走進浴室，又扶著門框撤回腳步，歪頭貼著門露出俏皮一笑：“等我洗香香在床上等著你～”

原本房間夠用，但來瞭人，隻好兩個人擠在一間裡。

陸之溪換好睡裙靠倒在床頭等著她出來。

沒一會兒她就感覺困意來襲，腦袋暈暈的，強支著眼皮，感覺稍一放松，下一秒就會睡著。

門口傳來敲門聲。

將她的意識拽回來，但隻有兩聲，陸之溪怕是自己迷迷糊糊的幻聽瞭，坐在床邊沒動地方。

直到隔瞭幾秒又傳來幾聲，她才起身去開。

門打開的瞬間，賀霽與看見穿著荷葉領的棉白睡裙的小姑娘站在屋內的暖光下。

剛才卸妝的時候陸之溪把頭發在面松散的紮瞭個麻花辮，現在看著小臉素凈，還有點溫柔。

她有些愕然的看著他：“怎麼瞭？”

賀霽與擡手拎起手裡提著的袋子，搖晃瞭下：“來送禮”

沒等她反應，他接著說：“進去看，早點睡”

然後轉頭往房間裡走。

陸之溪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回過神看瞭袋子裡裝著的東西。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jellycat，一隻耷拉著耳朵的邦尼兔。

她拿起來看著標簽上印著的話【Please look after me】

就當他知道玩偶的寓意好瞭。

袋子裡還有幾個國內現在已經買不到的玩偶掛件，陸之溪看見被掩蓋在下面的香水，是她用的次數最多的那個牌子。

開心的揚起嘴角，最後拿起一個紅色絲絨的小包袋。

一個紅繩，上面串著個桃木的梅花。

她不由想到他手腕上的那一個，雖然不一樣，但萌生瞭好像情侶手鏈的想法。

浴室的門鎖“咔噠”一聲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