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輕腳步走到客廳，害怕吵醒還在熟睡的賀傾怡。

她低頭推門走出來，正打算給賀霽與發微信告訴自己收拾好瞭，還沒等點開對話框，就看見那人倚在墻上，見她出來，從頭到尾的掃瞭下她，似乎是覺得她穿的夠多，略帶滿意的點瞭點頭。

陸之溪從外套裡伸出手：“早上好”

“早上好”

電梯裡隻有他們兩個人，陸之溪站在他旁邊，看著他按下瞭去一層的按鍵。

不應該是去負一層嗎？

她仰頭問：“去哪買？”

“現在才問是不是晚瞭點兒，不怕故意領著你走二離地？”賀霽與開著玩笑。

“走唄，大不瞭就累死。”

賀霽與看著她視死如歸的樣子。

看來是好不少，不像昨天那麼蔫兒瞭，還是逞嘴勝的樣子。

他笑瞭笑：“不遠，也就二百多米。”

早上，都害怕趕上早高峰，一堵就是按小時起步，所以大部分人都寧可提早走一會兒。

小區門口的車一輛接著一輛往外走，警衛室裡的保安，按著車桿的按鈕，放在上面的手指擡起沒有兩秒又按下去。

走到門口的直路上，賀霽與繞到她左邊：“你走裡面。”

他手插在兜裡，陸之溪比他稍慢瞭半步，瞟瞭眼他左手露出的那截手腕，那條紅繩剛好露出來，卡在他的腕骨處。

陸之溪亮出自己的那條，在他面前晃瞭晃：“看。”

他垂著眼睫，看著比自己細瞭一大圈的手腕：“喜歡就好。”

那條紅繩是那天他去拜訪崔姨，他親手截下來的，沒想到她戴著正合適。

“謝謝你。”

她戴著口罩聲音有些發悶，盡管這樣也可以聽出上揚的語調。

早餐店不難找，陸之溪跟著他沒走多久。

隻是看到店面的時候，陸之溪覺得這傢店生意一定不算紅火，因為門牌上‘早餐’兩個字小的可憐。

進門她才發現這一個房間裡，被隔成瞭兩間。

一邊是廣式早茶，一邊是北方的早餐。

她左右看瞭下，竟然沒擺放桌子，看來隻能帶走吃。

“想吃什麼？”

雖然知道她大概率不會給出準確答案，但他還是問瞭下。

“都可以。”

賀霽與走去右邊，跟老板娘說：“兩根油條，兩杯豆漿，再要兩個茶葉蛋。”

“好嘞，小夥子稍微等一會兒啊，阿姨馬上就給你裝。”

陸之溪盯著他背影，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機拍瞭下來。

看他轉過身，她剛要邁步往外走，就被叫住。

“等會兒。”

陸之溪：“？”

隨即看著他又走去瞭左邊。

不是都買好瞭嗎？

“一份蝦餃，一份叉燒腸粉。”

離開小店的時候，陸之溪看他手裡拎著的，問：“買這麼多吃的完嗎？”

“就咱們倆，他們倆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起呢，所以吃不完也得吃。”

“......”

回去的路上，陸之溪從口袋裡把口香糖拿出來，給他倒瞭一顆在手心。

“抽一張。”

這個口香糖在最上面是帶有糖紙的，每一張上面都印著不同的話。

賀霽與伸手拿瞭一張。

陸之溪看她把疊著的紙條打開，“寫瞭什麼？”

賀霽與把紙夾在手指間，側頭看著她。

她把自己包裹的嚴實，就露出一雙眼，視線交彙，聽他緩聲開口。

“我很好追，僅限於你。”

他說的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口罩在臉上捂著久瞭，有一瞬間陸之溪覺得心髒跳的極快，讓她喘不過氣。

水蜜桃的味道被口罩攔截，鼻息間盡是甜甜的味道。

兩人間的霎時間好像有粉色的泡泡在流動。

她仿佛可以聽到他手上的手表秒針轉動的聲音。

過瞭幾秒，‘粉色泡泡’被她戳破：“這...這糖紙上面都是這種話。”

“挺好的。”

她有些懵，什麼挺好的？怎麼就挺好的瞭？

“別總讓別人抽就行。”

借著他看不到她表情，她挑瞭下眉，然後故意唱反調的說：“都快讓人抽沒瞭。”

他把紙攥在手心，哼笑瞭聲。

-

陸之溪從廚房裡拿瞭幾個盤子出來，把早餐一個個放到裡面。

剛坐下，賀霽與就把插好吸管的豆漿遞到她手邊。

“加瞭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