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現的時機太巧瞭，巧到剛剛好，反而加速瞭迪克對於她的懷疑，更何況她其實剛剛趕到這裡不是嗎？

絲毫不意外迪克會懷疑自己的展蘭些心裡甚至有些興奮，她很期待與被懷疑，然後看見他揭穿真相這件事情，而她也需要一個機會，接近迪克，她要確定自己發現的真實並非自己的臆想出來的結果，100%的才叫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我請你如何？”

“榮幸之至。”

趕在下班飛回去穿上衣服，然後又迅速趕來的展蘭些，其實額頭還是有一些細密的薄汗，她的面前是迪克伸出來的手，展蘭些沒有絲毫見外地湊過去，抱住瞭迪克的手臂，挨著他，其實明明不能算作非常熟悉的兩個人，挨著的距離卻已經超出原本該有的界限瞭。

“迪克先生，你知道嗎？加西亞的三兄弟曾經都是那條街上的人哦。”展蘭些故意挨著迪克很近，然後用很小聲的語氣說著，迫使他盡可能靠近自己才能在喧鬧的人群裡，聽得足夠清晰，而聽到那條街，迪克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似乎有些瞭變化。

之前的爆炸案的兇手，和他真正打算殺掉的那個人，都來自那邊，莫裡區裡的那條街上瓦倫幫派，現在這三個嫌疑人，還有死掉的鄧肯也都是來自那裡。

“聽起來，賽樂斯蒂娜小姐，你似乎知道很多？”

“那當然，畢竟大傢都樂意和我說話不是嗎？難道，你不是嗎，警官先生。”

她故意閃現到瞭他的面前，試圖表現出來可憐的樣子，但是那雙水紅色眼眸裡不曾遮掩的狡黠被迪克看瞭個一清二楚，說實話這並不討厭不是嗎？

“好吧，我承認我當然是瞭，誰會討厭和你聊天。”

“感謝你的坦誠，警官先生，”她雙手背在身後，緩慢地後退著，看起來差點好像要撞到身後墻壁，迪克都快下意識伸手撈一把瞭，她卻敏銳地避開然後停下，“看起來我們的目的地到瞭，警察先生。”

沒有刻意帶路跟著展蘭些走的迪克，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並不是個吵鬧的酒吧，而是相對來說過分安靜的餐廳，一進來穿著隨意的中年婦女就露出來欣慰的笑容對著展蘭些，甚至看著他們還有少許揶揄的神情。

“還是老樣子？”

“不，今天需要點特別的，不知道警官先生接受華國菜嗎？”

“我想我有些期待，聽你安排好瞭…”

“比起英文名字，我更希望你叫我中文名，也許如果，韋恩集團的傢庭教育裡面有中文的話，不過比起這個，我猜你還記得？”他肯定會中文，展蘭些並不需要多加揣測都可以猜到的部分，很顯然她也猜對，迪克的確會中文，不隻是中文他甚至精通許多國傢的語言，

“如果你和我說過，我絕對不可能會忘記漂亮女孩的名字，可是很遺憾，你並沒有告訴我。”她好像真的沒說過中文名，至少在他面前沒說過，不過好吧就這樣拙劣的試探果然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原來如此，那我告訴你一次好瞭，展蘭些。希望警官先生會記得我的名字。”

……

晚飯結束後，在濃鬱飯菜氣息和醇厚的酒香裡面，夜晚似乎快要降臨瞭，黃昏的顏色將玻璃窗上都沾染上瞭橘黃的色澤。

離開瞭餐廳，展蘭些的目光再次凝聚在瞭迪克的側臉上，如果迪克就是和他猜測的那樣，是那個人，她做得一切才有價值，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關於毒品的一切信息藏在肚子裡，或者就這樣交給別人去做，在後面看著。

這是她就算是暴露也想要參與到這裡的理由。

迪克非常的敏銳，他能察覺到展蘭些一直在盯著自己，所以幹脆轉過頭沖著她笑瞭，“我隻是在想，作為男人的話，你能給出一點關於男人的想法嗎？比如，你怎麼看待出軌，或者包養？”

“額…我想對待感情，也許還是需要一些忠誠，還有真誠不是嗎？”聽到這裡，展蘭些沒忍住笑瞭，“抱歉，我隻是有些好奇，看來今天沒什麼收獲瞭。我就不繼續打擾，警官先生的夜生活瞭。”

不能完全說沒有夜生活的迪克，畢竟他還有夜翼的工作要做，展蘭些提供的線索的確很要緊，他不方便以迪克的身份探查這件事，但夜翼可以，很巧的是，展蘭些想的是，屍醫可以做到，她不行。

兩個人默契地道別後，默契地換上瞭制服，默契地出現瞭在同樣的街道，兩個人面面相覷。

這該死的過分的巧合，雖然並不介意被發現身份，甚至是樂意的，但是展蘭些還不想要自己扒掉自己的馬甲，所以她沖著夜翼拋瞭個媚眼，然後往相反的方向去瞭，蝴蝶跟著夜翼前行的方向一路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