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聞起來還真是不錯，”迪克接過杯子，在沙發上坐瞭下來，展蘭些也跟著坐瞭下來，黑貓一下子從懷裡竄瞭出去，尾巴掃過兩個人，還好毛毛沒亂飛。“比起貓，小白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小豹子。”

就好像是那一隻巨大的黑貓的縮小版一樣不是嗎？

被看出來瞭？兩隻貓悄悄對視瞭一眼，白貓伸出前爪給瞭黑貓一下，黑貓委屈地縮瞭縮，迪克和展蘭些對視瞭一眼，沒忍住笑瞭起來。

“的確，他們很喜歡打架，以前我爺爺也經常這樣說他們。”她稍微頓瞭頓，端起來自己那杯普洱茶喝瞭一口，“比起這個，也許你會更想要知道他們對嗎？”

一開始展蘭些就註意到瞭，迪克的視線其實在那些昆蟲和蛇身上轉悠著，她稍微沉默起來瞭，她雖然慣常會揣測別人，但迪克是她無法完全揣測的人，或者說每一位超級英雄，她都猜不透。

人心很複雜也很簡單，人類是難以描摹的生物。

“他們看起來很酷。”

“是嗎…謝謝。”

沒想到，她沒想到他第一反應是這個，她一瞬間所有打好的腹稿全部都被咽下去瞭，以為會迎來更加隱晦的試探和懷疑，畢竟她把所有的疑點都給他瞭，不過沒想到居然……

迪克懷疑她嗎？懷疑，但是他也明白，為什麼屍醫說這些屍體並非佈魯德海文的原住民瞭，因為所有的原住民都在她的視野範圍內？最主要的是，他看見瞭，她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傾註的，是所有溫柔的親吻。

她的眼睛裡，寫著對他們的愛，就和達米安在傢裡和提圖斯他們一樣的。

“你很喜歡他們嗎？”

“我喜歡小動物，包括鳥。”

她對上迪克那雙如同藍寶石一般的眼睛，說起鳥的時候，食指輕輕點瞭點杯子上的藍色圖案。

“我的奶奶是苗疆人，她很擅長養蠱蟲，所以我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但比起照顧他們，或者說被他們照顧更多一點吧。他們都很可愛，是他們救瞭我。”

她的眼眸在提到這一切的時候，是和此刻日光一樣柔和的過分，她在笑，是比起過往見過的都更加真實的笑容，迪克喜歡展蘭些此刻的笑容。

“這很棒不是嗎？我有個弟弟，估計他會和你很合得來？”

“他也喜歡動物嗎？聽起來很棒，我喜歡所有喜歡動物的人。”

“所以你喜歡和自己有共同愛好的人？”

迪克稍微帶瞭幾分調侃的意味在裡面，展蘭些卻放下來杯子，慢條斯理地把杯子推到瞭桌子上，和上面藍色的水晶擺件放在一起，“不，我喜歡是好身材，比如夜翼那樣的，你也很喜歡夜翼對吧？他很帥不是嗎？”說到這裡她的目光故意從迪克上下打量而過。

“額，的確，他的確很棒。所以你隻是喜歡他的身材？”

“不，我喜歡他的靈魂。”

她不假思索的話語落下的瞬間，兩個人雙眸突然對上，似乎都明白瞭對方言語裡面在悄無聲息說著什麼，然後都在裝傻一樣，默契地不去撕開薄弱的懷疑，將一切埋葬於心底一樣。

展蘭些站瞭起來，毫不猶豫從迪克身邊走瞭過去，“好啦，就勞煩警官先生在這裡坐一下瞭，我去換衣服，也許半小時後可以出發？”她猶豫瞭一下，盡可能地縮短瞭一下自己梳洗化妝的時間。

“美麗需要等待不是嗎？我想你一定可以驚豔全場，而我恰好很有耐心，所以不用擔心。”

“太好瞭，不嫌棄的話可以和他玩。”

說完展蘭些開心地走進瞭房間裡面，兩隻貓就在此刻蓄力跳上瞭沙發，一左一右挨著他，小黑的貓爪還輕輕放在瞭他的大腿上，感覺有一種面對長輩寵溺陪伴小輩玩的錯覺，好吧不是錯覺，他明確自己在白貓的眼中看見瞭慈和的目光。

迪克大概懂瞭，最後半句話可不是對他說的，是對著兩個小傢夥說的是吧。

和白貓的慈和不同，他感覺到黑貓在警惕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黑貓盯著，虎視眈眈，生怕他做瞭什麼壞事一樣，迪克有些無奈地投降瞭。

“嘿，我承認我不會做什麼，所以放輕松，不可以交個朋友嗎？嗯，小白？”

“喵。”

黑貓不屑地轉過頭去，甚至於避開瞭迪克試圖摸她腦袋的舉動，輕輕一躍就跳到瞭茶幾上，然後再從茶幾上跳到瞭對面的掛架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白貓的尾巴則是微微晃動著，輕輕掃過瞭他的手腕，有一下沒一下地觸碰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