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是徐律師嗎？”打電話過來的是圓臉吳助理。

“嗯，吳助理有什麼事嗎？如果是問案件情況的話，案子已經正常走訴訟程序, 請轉告程先生不用擔心。”徐理不欲與任何和程爾燃扯得上關系的人多說。

“不是程哥的事, 是我有點事想咨詢徐律師, 不知道徐律師有沒有空？”吳助理聲音發抖，隱隱帶著哭腔, 情緒很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能找誰瞭, 徐律師, 你和我都是女生, 能不能幫幫我。”

“好的，你別急, 你具體想咨詢什麼事呢？”徐理問。

“電話裡不方便, 我們能見面談嗎？我現在一個人在你們單位樓下的停車場裡，我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拜托就見我一面吧。”吳助理的語速越來越快。

“好, 我馬上下來, 你把位置發給我。”

到瞭停車場, 徐理給吳助理打電話。

“我到瞭, 你在哪？”

“徐律師，我身體不舒服，你能不能到車上來找我？”吳助理哎喲瞭一聲，“我大姨媽來瞭，走不動。”

“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別下來瞭, 車的具體位置和車牌號發給我，我過去找你, 你車上沒別人吧？”

“沒有，就我一個人。謝謝徐律師理解，麻煩您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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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理找半天才找到吳助理的車，車停在停車場盡頭的拐彎處，前面還有一輛大貨車擋著，徐理差點沒看到中間夾著的保姆車。

徐理走過去敲敲前車窗，“吳助理。”

保姆車的後車門開瞭，吳助理從裡面探出一個頭來，“徐律師，上來談吧。”

她面色紅潤，不像生病難受。

“不瞭，我還有其他事，你下來跟我簡單說說情況，你不是說很快的嗎？那我們速戰速決。”徐理站在車外，沒有進去的意思。

“徐律師，進來談吧，外面站著談多不方便。”吳助理伸手要來拉徐理。

“吳助理，有事找我的不是你吧。”徐理對著黑暗的車裡加大音量，“程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既然你都找到這裡來瞭，我想你肯定有重要的事，不妨一起到樓上律所裡的休息室坐下來好好談談。”

“就喜歡和徐律師這種聰明人說話，簡單。”程爾燃從吳助理身後走出來，臉上帶著黑口罩。

“今天來找徐律師呢，的確有點私事。”程爾燃摸瞭一下鼻子。

“前段時間呢，你表妹找人把我打瞭一頓，還誣陷我給她下藥，害得我好幾個活動都沒辦法參加，隻能取消。徐律師懂法，我還得請教徐律師，這筆損失要算在誰的頭上？”

“程先生如果受到瞭傷害，可以去報警，覺得自己有財産損失，可以去起訴，你來找我，倒是讓我有些不明白瞭。”徐理神色緊張，捏著手機後退，“我看您並沒有什麼要緊事，我先走瞭。”

“想走？沒這麼容易。”程爾燃拉著徐理的手把她往車上拽。

“徐律師，如果不是你那天多管閑事，也就沒有後面那麼多事，我也不會被毀容。你表妹瞞著你找到瞭大金主，篤定我不敢惹她，那這筆賬我就隻好都算在你頭上瞭，徐律師。”

程爾燃把徐理按在座椅上，雙手掐著她的脖子。

“徐律師，你也不用在這給我裝正義裝純，和我跳舞那天我看你是高興得很吶，怎麼轉過頭就裝和我不熟瞭呢，徐律師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沒有禮貌？”

程爾燃的手往下，放在徐理的襯衫扣子上。

“程先生，你冷靜點，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性質有多嚴重嗎？你是公衆人物，我希望你能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徐理的手扶住靠墊。

“我TM用得著你來提醒我？”程爾燃用力捏住徐理的下巴，往上擡，“最煩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知識分子，可惜啊，你比你表妹聰明，卻沒有她好命。她的男朋友能救她，你的男朋友隻會在網上看到你的照片。”

“你是律師，喜歡講法，講規矩，那如果我把你不穿衣服的視頻傳到網上，徐律師還能像現在這麼鎮定嗎？我可是非常好奇呢。”

“聰明的徐律師害不害怕被千夫所指呢？”

“你上次迷暈我表妹，目的就是這個，拍她照片，威脅他？”徐理看著程爾燃的眼睛。

“對啊，你以為我想上她？那多沒意思。我從不強迫人，我要她自己看到照片後跪著來求我，這樣才好玩兒。”程爾燃摘下口罩，口罩下的臉貼著白色紗佈，鼻頭紅腫不堪，像一顆快腐爛的聖女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