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卻說，“這樣說話方便。”

這樣方便她偷襲，他應該是躲不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時又有些難以下嘴。

談少凜直起身，一下子拉進和她的距離。

阮辭下意識屏住呼吸，為瞭防止鬥雞眼，她微微後退，“你幹嘛？”

鼻子都撞上瞭！

談少凜：“說話方便。”

阮辭：“……”

她死死抓著扶手，警告自己不能被他嚇到，不能退縮。

她平緩呼吸，目光下移，從漆黑冷沉的雙眸，到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他微抿的薄唇上。

她觀察得那麼明顯，談少凜豈不會沒發現。

這感覺就好像她正拿著一把烈火，從他皮膚上灼燒過，被她掃過的皮膚，滾燙，發熱，但是卻麻木得並沒有痛感。

他應該把她推開。

可是動不瞭。

嗅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他根本動彈不瞭。

時間好像過去瞭很久，又好像隻是幾秒鐘。

阮辭瞥到彈幕上刷出來的打賞，繼續將曖昧時刻拉長，拉長……

但太久瞭，她就開始覺得尷尬，她眼睫輕顫，沒敢看談少凜的眼。

她沒話找話，“你怎麼不說話？”

談少凜開口，聲音低沉沙啞，“這話應該我問你，你要說什麼？”

阮辭不敢玩偷襲，或者強制愛，她猶豫一下，問道，“寶寶，親一個，行不行？”

臥房瞬間安靜，幾乎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感覺到。

談少凜瞳孔震動，擡手要將她雙手掰開，但碰觸到她之後，卻沒用力。

阮辭雙手被他握在掌心，有點疼，還有點燙。

他這是，生氣瞭？

於是她連忙認慫解釋，“我開玩笑的！”

她從他手掌下抽出手，往後退時被桌子擋住。

談少凜起身，雙手撐在書桌，這回輪到他將她鎖在方寸之地。

阮辭咽瞭咽喉嚨，微微擡起眼皮，對上他眼眸，“你……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我不都說瞭嗎？我逗你玩兒呢……”

“我沒生氣。”他面容異常平靜，深眸中卻有什麼在翻湧著，“你確定你是在開玩笑？”

阮辭：？

她估摸著他的態度，“我也可以不是開玩笑……”

隻是他那神情幾乎沒變過，她根本捉摸不透。

他嘴角動瞭動，又問，“想親哪兒？”

阮辭：！

他被鬼附身瞭？

還是說，他這是給她下套？

心思百轉，她說，“親臉。”

他微擡下頜，嗓音變得更低，有幾分危險的意味，“你試試。”

阮辭感覺他說的是：試試就逝世。

她隻是猶豫一下。

他輕嗤一聲，又說，“我也是逗你玩的。”

“……”阮辭深吸一口氣，無語地看著他，然後一手摟到他後頸，側頭親在他臉頰上。

因為親得著急，還發出吧唧一聲輕響。

阮辭很快地松開他，尷尬地“嘿嘿”笑兩聲，“話都說到這兒瞭，寶寶讓我親一個唄。”

卻見他還是維持著剛才的神態，微垂著眼眸看桌面。

阮辭：“……咳咳，寶寶你該不會真生氣瞭吧？”

他這才看向她，語氣分明有些僵硬，“你還真敢啊。”

“親都親瞭，你還想怎麼樣？”

阮辭眼神亂飄，第一反應去看彈幕。

【啊啊啊啊啊給我狠狠做！】

【女鵝的臉熟透瞭哈哈哈】

【笑死阮阮你知不知道你耳朵都要滴血瞭！】

【親臉蛋算個啥，給我親嘴！】

【啊啊啊他的眼神！！】

【草啊談少凜的手要把桌子捏碎的節奏】

……

阮辭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臉紅，她就是很熱。

不敢看對面，也不想看彈幕，她低頭看向身側。

談少凜的手還撐在桌子邊緣，握成拳，可見他此時的緊繃，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像是在極力遏制著情緒。

可他的確不像是在生氣。

如果他不願意讓她碰他，他有的是法子推開她不是嗎？

談少凜察覺她目光，他收回手，往後退，狀若無事地說，“我還能怎麼樣？沒下次瞭。”

阮辭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捏著自己袖子，往他臉頰上擦瞭擦，“好的！”

談少凜倒也沒反抗，隻是垂在身側的手，又不自覺地攥緊，喉嚨越發地幹涸。

看到他的臉頰被自己擦紅一小塊，阮辭才收手，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