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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后记得我(147)

作者:知稚鱼 阅读记录


陸應協先沒回答,直到腿被沙發腳絆瞭,才緩神過來。

梁寧希目睹全程,口中要蹦出的“小心”二字還在唇邊懸著,又憋回去t瞭。

她看著都疼,雖遠比不上早上看見他襯衫上洇出血跡的心悸感,但依舊引人牙酸。

不過,陸應協倒真能忍,他隻是皺瞭皺眉頭便過瞭那勁,還順道回頭說一句抱歉。

再轉頭把屏幕熄瞭,才問她:“你剛說什麼?”

現在好像也沒必要問瞭,左手第二間就在眼前,她剛剛過轉角時就已經聽到歌聲,張曉聲線太特殊,極易分辨。

她對他擺手說沒事,你腿怎麼樣?

陸應協顯然還是痛的,剛剛那一下抽他小腿前骨上,他本來就需要拄拐,所以現在兩條腿都看著不大利索。

“不大能走路,”他無奈笑瞭下,請求般地詢問,“能不能扶我一下?”

良心迫使她不能說不行,梁寧希靠過去,扶著他進門。

門向內很好推開,隻是氣氛完全變瞭,一片燈紅酒綠,吊頂上五顏六色的氛圍燈還不停變換著。

主色是昏暗的,一圈人坐在沙發上搖骰子唱歌。

看見門開瞭,有幾雙眼睛直勾勾看過來。

大屏幕前,張曉正和那個五官周正的帥哥深情款款地對唱,還異常沉浸,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掃過來。

坐在沙發上的其中一雙眼睛的主人站起來,是個胸部很大的女同學,她趕緊上前招呼,“委員長,快坐這兒。”

梁寧希的這個外號在班裡盛行瞭四年,倒不是因為她真有這個職位在身,隻不過是因為大一那年,她上臺競選班長,當時被張曉攛掇著上去,連腹稿都沒有,莫名其妙就談起自己曾做瞭三年的學習委員。

所以,最後雖然落選瞭,可班裡同學仍持之以恒地這樣喊她。

她已經習慣這個稱呼,笑著頷首,跟著走去坐著,又把陸應協拐杖放好,扶他在一邊。

陸應協捏著自己那塊骨頭,估計是在判斷有沒有錯位或者骨折的情況,接著轉頭看她,“好多瞭,謝謝。”

這種碰撞她也有過,痛感是即時性的,過瞭那陣就會好,唯一的後遺癥是隔天會發青發紫。

她說:“你晚上最好還是用冰塊敷一敷。”

也就剛說完,那個女同學拉過她手臂,眼神一撇,神神叨叨地一問:“你男朋友啊?”

還好房間裡歌聲加上音樂伴奏聲,這音量隻足夠她們倆聽見,她笑說別誤會,不是,他腿腳不好我才扶他。

其他人看來瞭張新面孔,又有些人剛或許瞧見瞭他剛是和張曉在一塊喝酒的,也湊過來讓梁寧希介紹。

她怕大傢放不開,就沒說這是自己上司,介紹說是自己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就好辦瞭。

幾個熱情好客的男同胞正玩骰子,邀請陸應協加入他們。

在一邊原本咋咋呼呼的女同學也圍上去要一起玩。

說到底,這年代,三十歲的單身女性還是多,難得碰見個長相優越,穿著打扮還看著有些經濟實力的優質男性,都想要撲上來聊一聊。

張曉那頭給她打瞭個招呼,把歌曲結尾兩句唱完放下話筒走過來,才看見陸應協坐在邊上,微微一愣,然後對著她勾勾手,“陪我上個廁所。”

一般這樣邀請,是有事要說。

梁寧希看陸應協融入得極為自然,便和張曉一塊去瞭。

躁亂的聲音被關在門裡。

“你跟人帥哥情歌對唱,唱好心分手?”她邊走邊取笑張曉。

張曉剜她一眼,把門關瞭上鎖。

果真不為瞭上廁所。

“你怎麼還把他帶過來瞭?”

“不然我讓他走啊?我哪好意思,”梁寧希覺得這人比自己還神經大條,“我下樓的時候你倆不還喝酒呢?聊得不錯?”

張曉走進來就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發型,抓著鯊魚夾往上頂瞭頂,好讓雞毛發聳上去,“喝個毛線呀,他凈跟我打聽你的事瞭。”

“打聽我什麼?”

“多著呢,巴不得從你小時候到現在的經歷全問一遍,”她信誓旦旦,從鏡子裡遞眼神,“他好像真對你有意思。”

活到三十歲,也不全然是傻的,情愛那點子事,梁寧希能看得清。

不過她雖然也有這種猜想,可總覺得不對勁,但具體哪兒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不可能。”她隻說。

“怎麼不可能?”

“直覺唄,不覺得他這人很有城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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