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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后记得我(3)
作者:知稚鱼 阅读记录
這個男人貿然出現在她的取景框裡。
好像許久沒有去追究那張相片瞭,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她覺得自己奇怪,順手關瞭電視的電源。
房間裡恰傳出手機的電話提示音。
不是手中這支。
梁寧希放下筷子,去臥室床頭櫃裡取出來。
沒備註。
不過一眼就知道是誰。
來電記錄裡幾乎全是這個號碼的未接。
“喂?”
這是三年裡第一次她接聽。
“喂。”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著滄桑,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裡邊還傳來雨滴打落雨傘的聲響。
“我在樓下,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她想也沒想,“不能,你走吧,掛瞭。”
*
電話斷線,雨傘下,陸應和的臉晦暗不清。
他收起手機,依舊沒動,隻是視線還在對著大門期待什麼。
雨水打在他的靴子上,他抖抖,盡量把傘向前撐瞭撐。
這個地方,他不止站過一次。
有時是黑夜,有時是白天,有時天晴,有時下雨。
連這路上壞瞭的路燈一個小時內會閃爍幾次,他都爛熟於心。
可她沒有一次出現。
世界好像在他們之間拉瞭一條屏障。
隻要她不想,這扇門就永遠不會開。
傘沿的雨水順著傘面往下落,終於不再打濕他的靴子。
還要等嗎?
還是走呢?
每一次來,他都會思考這樣的一些問題。
漆黑的柏油路,長長得像沒有盡頭,他盯著看瞭許久——有隻極小的蝸牛在雨裡緩緩地爬行。
不知就這麼過瞭多久,路燈徹底暗瞭,在這風雨之夜裡宣告瞭壽命的終結。
那隻蝸牛往前移動瞭一米,快到避雨之處。
“來柏林就為瞭看隻蝸牛?”
傘面擡高。
陸應和看著來人怔住。
“凍傻瞭?”梁寧希揣著兜的手抽出來,把塞在胳膊肘的外套給他,“不是怕冷?在這兒杵著幹嘛?穿上。”
“快點!都濕瞭。”
陸應和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接。
外套上還留有溫度,溫溫熱熱的。
“從你衣櫃裡不小心穿來的,今天物歸原主……回去吧,別再來瞭。”
三年瞭,快三年,已經許久沒有和梁寧希這樣面對面而立。
分手那晚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看著她決絕地推門、離去,最後杳無音信。
對視的瞬間,有種某種強烈的欲望自陸應和的心底蔓延上來,像藤蔓,纏繞再纏繞。
他想說什麼,可齒關卻撬不開。
“我走瞭。”梁寧希看他不說一句話,轉身往回走。
雨聲遮掩瞭腳步聲。
梁寧希嘆瞭口氣,盡量忍住不向後看,涼風在她手裡鉆,她想揣回口袋,卻不料登時從後方被人捉住。
身子被強行掰正,距離一下子近到可以看清他全部五官。
“別走。”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愣瞭神。
還來不及回答,那隻握住她手腕的手向上移,裸露的後脖頸就那麼緊緊被攬著,再下一秒,唇瞬間變得溫熱,將那股寒意徹底驅散。
他的舌尖長驅直入,卷著她的,絲毫沒有想退卻的意思。
心跳滾滾如雷。
梁寧希被嚇瞭一大跳,立馬醒轉過來推開他。
“你……”
再度來臨的這個吻比剛才更為魯莽,她使勁往外逃離。
“陸應和,你有病!”
初見
記憶倒帶至二零一六年。
五月中旬,氣溫轉升,蟬鳴將將開始冒聲,又到瞭慶南大學一年一度的畢業季。
畢業,一個聽著叫人心喜的詞,可實際上,隻是讓人以為逃離瞭火坑,接著又給予當頭一棒。
深知其中滋味的大四畢業生們早不會掉入“畢業”二字的甜蜜圈套。
就業焦慮讓他們焦頭爛額。
梁寧希她們寢室也不例外,更準確來說,是她也不例外,同寢的張曉和李可已有著落。
她們都是建築學院的學生,學的是建築設計。
就在上周一,慶大開展瞭一次高校招聘會,其間,她向幾傢公司投送瞭簡歷。
自然,結果不算好。
陽臺的風順著門縫溜進來,將她發梢吹起,貼到臉頰。
本就煩躁,她胡亂紮瞭把頭發,接著繼續整理一會兒要穿的灰色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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