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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后记得我(7)
作者:知稚鱼 阅读记录
幸好大學四年她學業未荒廢,最後出來的成績單很漂亮。
格爾納大學的門檻高,要說絕對能通過,她心裡是沒有底的。
但凡事不試一試,她總不死心。
所幸這次上天沒再虧待她。
接到郵件被通知申請通過的那刻,梁寧希正出門倒垃圾,興奮到急忙回傢報喜訊,連帶著垃圾一塊兒回返。
隻是於若芳那兒,依舊擺著臭臉表示不同意。
留學是筆大費用,又在歐洲,彙率高,物價更高,梁海幫著勸:“女兒好不容易考上瞭,你這當媽的,怎麼不通情理呢?”
於若芳眼睛一瞪,“行啊,你跟她一條褲子連著心,那你給她交學費、付生活費唄。”
她知道梁海沒錢,所以自以為能靠這種方式制止梁寧希。
但梁寧希倒不為所動。
大學時,借著自媒體行業興起的光,她賺瞭一些錢,一分未動,全存t著。
應該夠她支撐好一陣,剩下的,她想的是,半工半讀,怎麼都得熬過去。
萬事俱備,她不顧阻攔,隻身提著行李箱,按照郵件給的入學時間,準時飛往柏林報道。
這一去,便是三年。
她走後,於若芳其實也心軟瞭,隻是礙於面子,不肯認輸,隻偷偷摸摸地讓梁海轉賬給她,生怕她在外面受凍挨餓。
梁寧希也知道這一切。
可她們倆就是沒有和解。
按梁海的話說,就是母女倆一個德行,都心軟骨頭硬,全是犟種。
也正是如此,三年裡,梁寧希一次也沒回過國。
*
這時忽來一陣風,卷起道上枯黃的葉,其中一片恰飛旋再下落至她掌心。
司機笑嘻嘻地操著一嘴的慶南口音說:“姑娘,關上窗吧,最近降溫,你又穿那麼單薄,一會兒凍感冒咯。”
飛機上,空調打得足,她便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放進瞭旅行包,下瞭飛機後,便忘瞭再取出來披上。被司機提醒後,梁寧希的確覺得胳膊處涼的慌,將車窗升瞭上去。
風驟然在耳邊止住。
像是漂泊的心,漸有瞭依靠。
司機從反光鏡裡看她,“你這從哪兒回來的啊?大包小包的,不像是去旅遊。”
唯有國內的司機師傅有這樣愛搭話的通病。
曾經她極為厭煩,而此刻,鄉音在耳,她隻覺得親切。
總算有瞭歸屬感——落葉歸根,人隻有落瞭根,才能踏實。
她回:“柏林,剛畢業回來。”
“柏林……”司機想瞭想。
“在德國。”
“哦~”司機對上瞭號,隨後嘖嘖兩聲,“那可是有大出息啊!”
梁寧希不予置評,嘴角拉扯著笑,心裡倒不認同。
她這樣的,置於偌大的建築圈子,不過是他人眼裡隨處可見的飛蟲或塵土,不值一提。
不過,在格爾納的這幾年,她的確見識到瞭許多與國內截然不同的設計風格。
就比如,剛剛遊樂場的佈局,和之前在格爾納時,謝裡沃給她看的一副設計展圖很像。
她還記得作者名字。
叫陸應和。
謝裡沃說,是他的學生,和她一樣,也是中國人。
他似乎很滿意陸應和,經常在她面前提及,甚至有時侃到此處,還會將他們放在一處來談論,然後打量著她的臉,說,你們如果能在一起,會很般配。
因此,受他影響,她一直想見見這個他口中的這個師哥。
司機見她不回話,也缺瞭興致,專心開車。
梁寧希靠著車椅,揉瞭揉太陽穴,在飛機上遇上瞭氣流,她沒睡安穩。
正欲閉眼休息會,手機鈴聲響起。
是張曉。
“你到瞭沒?”
“在車上,快瞭。”
“行,我在你傢等你。”
慶南的房子是張曉幫她找的,在香緹園,靠近中心CBD,去哪兒都方便,就是房租略微高一些。
因為她一直在國外,所以,現在房子鑰匙在張曉手裡。
看瞭眼導航,即將到達。
今日的紅綠燈分外友好,一路暢通。
車子在香緹園門口停下。
司機跟著她一塊兒下車,從後備箱幫她拿箱子,邊拿邊感嘆:“姑娘,你傢這地段好啊,我聽說這一片房價老高啦。”
梁寧希有些累,沒解釋,敷衍瞭一句:“還好。”
兩個行李箱和一個旅行包全部被提瞭出來,她把旅行包架在其中一個箱子上,轉身說,“謝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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