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蘇榶腦子一亂，幾乎下意識地藏，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藏什麼。

可能，時機不對。

但是浴袍剛拉上一半，男人渾厚的氣息將她包裹，調笑的語氣傳來，“都看到瞭，現在藏是不是有點晚瞭。”

不是那種直入主題的蕾絲，綢緞面料的開叉小短裙，胸前和裙邊是刺繡包邊勾勒的花朵，但是想遮的一個沒遮住。

弧線飽滿，膚白瑩玉。

攏上的浴袍被人撩開，蘇榶來不及開口反駁，就已經被唇封。

窗外細雨綿綿，原本的涼意在轉眼間，被熱意包裹，將兩人墻上糾纏的身影環繞其間。

不知道是視覺受到沖擊的原因還是別的，蘇榶感覺許應冬特別興奮，滾燙的指尖摩挲過的每一處。

肩帶半垂，他就是不挑腰間那條繩子。

像隻耐心十足的獵豹，先把獵物舔一邊，死在挑逗，又似在品嘗，等到懷中受驚的獵物渾身戰栗，享受其驚恐萬分的可憐模樣。

蘇榶感覺自己要溺死在這片水域。

窗外雨聲漸密，感受到那道滾燙的呼吸長驅直入，她濕汗涔涔，埋進男人寬闊的肩，泣不成聲地喊他的名字。

那雙漆黑瞳孔看向她，裡面滿是她嬌滴滴的倒影。

“不對。”低沉嗓音響在耳側，蘇榶感覺有隻手遊離在她的腰際，勾住瞭系帶一頭，隻消輕輕一拉，便是風光無限。

許應冬另一隻手掌撫上她的背脊，動作輕柔似水，卻引得蘇榶一陣戰栗。

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側，繼而吻落她眼角的淚，輕聲哄：“乖，叫老公。”

蘇榶面色微紅，意識仿若縹緲的遠舟，隨著波浪，喊瞭他一聲，聲細如蚊。

“……老公。”

剎那間，碧波浩蕩，承載她意識的小舟，被波浪拍打，吞噬。

沉淪之際，那道遙遠的聲音再次傳來，如癡如狂般地追著她。

“寶貝叫我什麼？”

浪潮不退，蘇榶的意識沉瞭又浮，浮起又沉，隨著他，一聲又一聲的喚。

結束時，窗外雨聲不再，萬物沉靜，蘇榶依偎在許應冬的懷裡，毫無睡意。

“許應冬。”她沙啞出聲。

“嗯，”男人輕聲應，拿過旁的水杯，“喝點水。”

蘇榶搖搖頭，看他良久，問出她原本被中斷思考的問題，“你喜歡孩子嗎？”

然她這個問題一出來，許應冬頓瞭一下，旋即回過神來，笑瞭笑，“你要問我喜不喜歡，我肯定說喜歡，但你要問我想不要想，我會說不想。”

許應冬知道她在想什麼，揉著她的掌心。

昏暗下，他說：“我預約瞭結紮手術。”

蘇榶猛地撐起身，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你……”

許應冬也坐起身，註視著她的眼睛，瞳孔漆黑似夜，認真看著她道：“這個決定在我跟你求婚之前就已經做好瞭。”

當時去找蘇景承，他同樣問過他這個問題，他當時怎麼回答的。

他說，他這一生，前二十幾年養梁繪，餘生就養蘇榶，也隻打算養她，所以孩子於我而言，並不重要。”

蘇榶手指輕顫著，思想再一次陷入瞭死胡同，“你不怕以後後悔嗎？”

明明……

許應冬嘆瞭口氣，突然意識到她為什麼問起這個問題。

他將她攏進懷，握住瞭她顫抖的那隻手，無奈笑著，“不後悔，我剛剛不是說瞭嗎，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女兒，隻會比你爸更溺愛你，可我現在不是正擁有你瞭麼。”

所以他告訴她，從頭到尾，他在乎的隻是她，無關其他。

而她也隻需要知道，他愛她，就足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