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魏三千，雖不是這樣回來的，可她……卻是這樣。

那年，魏清秋還沒被上官離帶回去的時候。

宜山前，大街上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衣裳的小乞丐蹲在墻角。

雖然髒兮兮的，但是特別乖，不怎麼愛說話，就會盯著人笑。小小的，六七歲，看起來很好騙，撿別人吃剩的瓜皮吃。你把吃剩的包子丟給她，她就會沖你笑，真的很高興的。

所以，上官離來的時候，一塊瓜就抱走瞭，特別好拐。

後來去瞭宜山無情道，頭一個月洗澡都不敢多用水，吃飯更不敢多吃，生怕上官離覺得養她花錢多，又把她丟回去。

“剛才讓你給司徒先生奉茶，為什麼不去！”一個像是傢仆的男人拽著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從府門內出來，小姑娘害怕極瞭，不敢說話，一個勁地往外掙。

男人氣得一下子把她甩在地上，沒有絲毫顧慮，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這司徒府的門有多難進！知不知道我們全傢為瞭把你送進去有多努力，你倒好，唯唯諾諾，磨磨蹭蹭，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我問你，你去不去奉茶？！”

原來二人還是一傢，怕是一傢子都砸錢在瞭這個女孩子身上，盼著她能進司徒府，做個侍女或者舞姬。

小姑娘拼瞭命搖著頭，往後連滾帶爬地縮著：“不去，我，我不去……不去……死都不去……不去，給那個……司徒……司徒狗端茶，死也不去，不去……”

“好啊你，爹娘的教誨都忘瞭嗎！！！”男人拿起棍子就往姑娘身上掄，慘叫聲連連，引來瞭一群圍觀的人們。他們都指責著小姑娘太過自私，也有少許人替小姑娘說話，但聲音很快就被指責聲蓋過去瞭。

“她一個妓女，嬌情個什麼呀？”“就是就是，要是我女兒啊，就是被趕出門去，也得打扮好爬回去。”

“我說這小姑娘也太不識時務瞭吧，自己本來就是個舞姬，獻個舞奉個茶就是榮華富貴，身子髒就髒瞭……”

魏三千看不下去，提著花醉就要上去理論，被魏清秋一把攔下。“師父你別攔我，他們都欺負人到這個地步瞭，我是忍不瞭！”

“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如果你在人傢門前鬧事，被人記下，晚上刺殺，司徒無量就會多一個耳目。”

“可，師父……”

“走，去定一間上房。” “師父，這次殺完司徒無量，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傢啦？”魏三千一手撐著頭道。

魏清秋把霜寒放到桌上：“也許。”

“為什麼不是肯定？我好想清河啊……”“清河……留不得我們瞭……”“為什麼”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喔……師父，子時瞭。”“嗯。”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走出門去。

劫

屋頂。

魏三千半跪著，向下張望：“師父，四合院內有一處歌舞聲，估計就是司徒無量居所。”

魏清秋緊盯著魏三千的一雙眸子：“可有把握？”

此去風險極高，倘若殺錯，暴露行蹤，九死一生。

“師父信我一次，就是那裡。”“這輩子我要是栽在你手裡，算我輸。”“哪敢啊師父——”

“別說話。”魏清秋擡手捂住瞭他的嘴，原來是下面守衛察覺到瞭異響：

“上面什麼人？”“哎呀李哥，別太疑神疑鬼的，誰敢大半夜闖司徒府啊。”“也是，最近也無什麼異動，走走走，睡覺去瞭，困死我瞭……”

兩人走遠，魏清秋才松開手，“走吧。”“好。”

兩人隔著屏風，隻看見一個幹幹瘦瘦的男子抱著琵琶，醉得不省人事，想來就是司徒無量。

旁邊琴瑟聲陣陣，十五六個和白日裡那女子同樣穿著的姑娘翩翩起舞，使人眼花繚亂，醉生夢死。

魏清秋低聲吩咐魏三千：“花醉上淬瞭毒，一劍下去，不論修為多深，隻要到瞭要害，必死無疑，我掩護你。”

“明白。”魏三千抽劍出鞘，一劍刺穿屏風，直導司徒無量後胸，不料一女子被人一下推向劍鋒，劍……

刺中瞭女子的後背，粉面凝脂霎時間變得慘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女子瞪大瞭杏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瞭身後推自己的人——白日裡的那個侍衛。

女子不敢信，不願信，自己的兄長竟然會……會想……隻為瞭榮華富貴！女子應聲倒下，她不甘啊，又能如何呢？魏三千嚇壞瞭，他沒想到，沒想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