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夙朝將手中弓箭交給破風，“張嫿這個人早就該處置瞭，王妃心腸還是太軟。”

柳凝卻不理會她，臉色蒼白，像是見瞭血驚嚇到瞭。

宋夙朝跟上去，嗓音也是逼迫的瘆人：“我的王妃，這是要去哪裡？”

但柳凝依舊不與他說話，腳步不聽，返回女堂之中。

“柳凝，你站住。”宋夙朝已經追瞭上來，與他看來，這女人是太過端莊成瞭那高不可攀的神像，更不會將他放在眼裡：“我聽秋月說起，女堂已經休沐，你還打算回去做什麼？”

她擡眸去看，隻剩疏遠：“藏夫子還在等著我去給他看病。”

宋夙朝就快忘瞭這個藏雲昇，深沉的眼眸看著她，等著柳凝繼續說下去。可等瞭半天，他心下不耐：“你為瞭旁人，連傢都不回瞭？”

柳凝眼神空洞：“王爺放心，我不會跑的。等我藏夫子看完瞭，自然就會回王府。”

宋夙朝的目光沉瞭：“藏雲昇的底細，你難道還不清楚？先前入女子會有求於他便罷瞭，可這樣的人，你還費這般的心思，到底圖什麼？”

033

柳凝的眼眸清清冷冷，早已經不是那種渴望他、依著他、靠著他的那副心思。

她倔強的反問：“企圖？我能有什麼企圖？”

“凝兒，是我先問你的。”宋夙朝他輕滾喉結，這並非他原先想說的那些話。可當那張朱唇說出要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又用那看敵人的眼神望著他，在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不安都蠢蠢欲動。

宋夙朝心頭的火滾滾燃燒，愈演愈烈。他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面，在靜太妃宮裡，她坐在雲錦堆的被子上，柔順的說：“你既然來瞭，和不現身？嚇著我們母子倆，才覺得高興麼。”

而那時候，皇兄正好向著她走過去。怎麼就如此的湊巧，像極瞭兩人避開耳目，私下裡，想要見上一面。

“凝兒，絕色容光。”

“你是早想親近朕，礙著外頭的身份？朕可不想糟蹋你這一份心思。”

柳凝與皇兄之間，他本就忍的十分辛苦。

現如今，她居然把藏雲昇看得和他一樣重瞭？

空氣裡都變得極其不安分，宋夙朝隨著她的舉動而動，他先前總以為，她說愛慕他，至少是有利可圖，那倘若換成別人也是如此，那他還有幾分勝算？

柳凝先前看到宋夙朝的欣喜，都被他這句話沖淡的無影無蹤。男人逼近一步，質問道：“王妃，你莫要拿女子會的事來敷衍本王。”

她再次皺眉。

這感覺就像是她做錯瞭什麼事，被他抓到瞭小辮子。真是不知所雲，這男人到底怎麼回事？力氣這麼大，是想將她扯壞，扯爛，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才甘心麼？

宋夙朝的目光在她身上落瞭落：“皇兄是什麼為人，你比我更清楚。”

柳凝這才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夙朝這門婚事是宋肅北賜的婚，她與他們之間兄弟倆的關系，外人不清楚，他難道也不清楚？柳凝拿不準對方的意思，垂著眼。

在今日這前，她總以為，他是因為撇不開與宋肅北之間的兄弟情意，寧可舍瞭她。

可似乎，他的話中另有深意。

“我有自己的難處，也不期望你能體諒我一二，”宋夙朝低著頭，不知道柳凝接近藏雲昇是存瞭什麼念頭，但這人能平安無事在鄰國這麼久，心機深沉，必定不是她一個女子可以謀算的來的：“凝兒，你恨我，也是應當的。”

柳凝覺得非常的有意思，“王爺越說越離譜瞭，您是覺得我與陛下的交情，好過你？”

那日宋肅北已經有瞭那方面的心思，又被宋夙朝這番教訓過後。

男人都是有虛榮心的，靠征服她來達到打壓宋夙朝的目的，不久之後，就會有下一次試探。宋夙朝這麼聰明的人，難道會不知道？

可他嘴裡又說的難處，那是替皇兄娶瞭她這個麻煩的難處，他覺著她與宋肅北還有舊情，他出面阻止不瞭。他心裡頭存的什麼念頭，甚至以為那日在宮裡，她巴巴的往宋肅北跟前湊，讓他折辱！

她頓時心涼瞭半截。

“凝兒。”宋夙朝擡起手，“有什麼事，我們回傢說，可好？”

“別碰我！”

柳凝的雙眼含著眼淚，男人略帶粗糙的手，擦過她的肌膚，像是一根根針紮在她的肩頭。

宋夙朝絲毫不惱：“凝兒，我們各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