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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季诗意(10)
作者:雪恍 阅读记录
沈菲月也久久欣賞瞭這道風景線,她們之間的距離隻有幾百米。
美女含笑望著她,並打招呼:“沈菲月,是你嗎?”
沈菲月聽到後,走近她說:“你是……”
“我是陳霧。”美女是陳霧,她任由沈菲月觀察。
末瞭,陳霧自信地伸出手,沈菲月則很快與她回握。
沈菲月看著陳霧這張含科技狠活的臉,笑瞭笑:“哦,你應該是做瞭一些醫美項目吧,很漂亮。”
陳霧很瘦,但腰細胸大,嬌軀線條魅力四射。
沈菲月此時心情複雜,慶幸是有的,落寞也是有的。
“嗯,我的確做過啦。我做建築師的同時兼職做網紅,做網紅也算是我的一個愛好。”陳霧把多姿多彩的生活安排的滿滿當當、明明白白,她抱胸問:“菲月,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沈菲月不覺自己的職業拿不出手,即便是在多麼有錢有權的人面前,她也能誠懇回答:“我畢業後一直在當司機。”
陳霧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鄙夷,似乎也沒想到她會這樣的臉皮厚,居然直接回答瞭出來。陳霧稍稍遲疑道:“啊……那很辛苦吧?”
“我覺得還行,像醫院裡的這些醫護人員,比我還要忙很多。”無論是哪份工作,幹起來都沒有一帆風順的,經常遇到的挫折與挑戰,都是人生中的好機遇。沈菲月認為踏踏實實靠自己的雙手勞動來賺取錢財,很可貴。
陳霧一聽“醫護人員”就連忙打住瞭敘舊,但最後所說的“前男友”三個字帶有炫耀和防備的意味:“噢對,我正要去找婦産科科室主任謝亭歸,他是我前男友。”
沈菲月腳步微頓,刻意忽視掉心中的雜慮,柔和起來問:“好好的怎麼突然分手瞭?”
陳霧在心裡把工作和愛情做瞭比較,做出瞭正確決定的大多情況下結果是有舍有得,所以她沒什麼遺憾:“不算突然,一切有跡可循。他總是工作很忙,不是手術就是開會……我偶爾也在加班,跟他又是長達快半年的異國戀。我想,再穩固再親密的關系天天要是都線下見不著面那也會淡的。我現在為挽回這段感情,辭去首都工作來到寧濱市,打算先哄好他。”
這樣聽來,陳霧真的很愛謝亭歸。
而沈菲月對謝亭歸浮於表面的喜歡似乎是像平靜無波的湖面,一塊魔性的石頭扔進去就能激起驚濤駭浪。
各自的喜歡有時是不能用來直接相比較的。
沈菲月隨便一想就能想到陳霧會做出來什麼,而謝亭歸又會接受什麼。然後她隻是選擇性麻痹的問:“所以……你們會同居嗎?”
她不止一兩次在別人面前維護過謝亭歸,即便有人發現她在暗戀他,她也仍要據理力爭。
她為的就是:青春時代的酸甜情愫是她最想珍藏於心的物事。
而陳霧這個勢頭強勁的情敵,所言所行都像一根根針,紮進沈菲月還在跳動著的心髒。
隨著時間發展,一點一點,陳霧眼睜睜看著這顆麻木的心髒逐漸停止瞭跳動。它由健康的紅色轉為腐朽的黑色,讓人頭皮發麻的同時更讓人唏噓不已。
這輕輕一問,實際上就已經耗盡瞭她身體裡的所有力氣。
陳霧覺得沈菲月此時的表情很是有趣,想逗逗她。陳霧除此以外還悄悄為著其它,面色不顯:“亭歸在國外讀書深造的時候我倆就住在一起啊,彼此很坦誠的,什麼也都做瞭。”
沈菲月恍然發現自己就像塊脆弱透明玻璃,情敵發現瞭還不算什麼,而是情敵隨意留下來的感情痕跡,一道道劃破瞭整個她,最後便是可想而知的應聲而碎,這才透出原色——凝成血色塊渣。
偏偏沈菲月還要裝的無動於衷,隻是盡量換瞭話題:“哦,那你以後還是得找個工作吧。”
有時候人最需要的,是放過自己。可是放下哪有那麼容易?不然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
陳霧說到最後頓瞭頓,似是非要跟沈菲月比一比:“我不著急,我爸媽公司運營很穩定,我壓力不大。”
然而享受著步步勝利占優勢的陳霧忘記瞭,漂亮的棋局既可絕地翻盤,也可落子無悔。
沈菲月算是明白“見鬼說鬼話”是怎樣的,於是選擇瞭終結這場略顯尷尬的對話:“好,我帶你去找他。”
之後沈菲月在前,陳霧在後,正是由於二人微妙的距離,才繪就瞭一片看似默契、實則死寂的沉默。
住院部,謝亭歸正在醫生辦公室對實習醫生進行理論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