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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朱雀(50)

作者:昭邑 阅读记录


柳洪珍被一陣惡心和屈辱淹沒,卻仍不肯放棄,一邊掙紮雙手,一邊厲聲呼救,可惜門外除瞭一道一動不動的身影,再沒有人來。

轉瞬間,衣衫盡褪,如玉的凝脂因為掙紮來回扭動,李冶呼吸沉重,興致更濃,隻是叫喊聲太掃興瞭。

他皺緊眉頭,扯下腰帶將她的雙手捆綁在圍欄上,大手捂緊她的嘴,另一隻手朝下面探去。

隨著富有節奏的嗒嗒聲,好像船槳敲擊船身,蕩起層層波紋,擾人清凈。

門外,一名鬼面人背手而立,不過就算他不在,也根本沒人敢來打擾。

窗外飄起雪花,疾風扣響門扉,沒等有人來開便被沖得窗門盡失,風雪夾雜著嗚咽聲直搗黃龍,吹得桌上紙筆滾落,錦淩鋪展翻飛,瓶裡造型別致的臘梅花瓣漱漱而落,被風雪踏得一地殘紅。

風停雪歇,李冶饜足地翻身而下,冬日寒冷,他卻渾身火熱,不疾不徐將衣衫整理好,披上大氅,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鬼面人微微側頭向屋裡看去,床幔之後的身影玲瓏有致,伴著聲聲嗚咽,令人聽得心頭一顫。

那人終於走瞭,柳洪珍伸出手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身上一片青紫,心頭盡是頹然。外面暮色將至,隱隱傳來爆竹聲和喝彩聲,賓客哄笑著將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門嘩啦一聲被人推開,床幔之外,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走近,柳洪珍懼意四起,慌張地裹緊被子躲在墻角,嘶啞道:“別過來,別過來!”

人影頓住,踉蹌著輕輕掀起床幔,石崇洗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妻子,滿眼猩紅。

柳洪珍青絲淩亂,臉上印著紅紫色的手印,肩膀止不住地顫抖,她別過臉去不敢看自己的丈夫,羞恥和憤恨幾乎令她窒息。

石崇洗回頭看去,剛剛神出鬼沒挾持他過來的鬼面人已經消失瞭。他上前緊緊將妻子擁在懷裡,壓抑住怒火,輕拍她的背,安慰道:“沒事瞭,別怕。”

直到妻子的肩膀不再顫抖,他這才將她一把抱起,朝門外走去,若不是怕柳洪珍再遭人非議,他定要攪得沈傢一刻不寧。

“是晉王……”懷裡,柳洪珍的聲音輕顫,她怕丈夫找錯瞭冤傢,再惹得一身腥。

石崇洗腳步一頓,不僅是因為她的話,更是因為眼前的鬼面人,鬼面人擡手示意,領著兩人來到後門,開口說道:“主上怕尊夫人辛苦,特意為二位備瞭馬車。”

柳洪珍縮進丈夫懷裡不敢言語,屈辱和恐懼讓她隻能將手緊緊攥起,幹涸的眼淚重新沖刷而下。

石崇洗強忍憤怒,心知不能就這樣抱著妻子回傢,隻好上瞭馬車,車夫目不斜視駕車而去。

馬車終於晃晃悠悠回到石傢,車夫不言語,隻掀開門簾等著兩人下車,石崇洗黑著臉,一路將柳洪珍抱會寢室。

“玉琴,燒水,夫人要沐浴。”石崇洗冷聲吩咐,丫鬟玉琴猜到是夫人出瞭事,慌慌張張備水去瞭。

床上,柳洪珍泣不成聲。

石崇洗坐在床邊一言不發,隻聽著妻子的抽泣聲怒火中燒。晉王欺人太甚!他一拳打在床圍上,嚇得柳洪珍停瞭哭聲,不敢擡頭看他。

柳洪珍沉寂許久,終於擡起頭看去,石崇洗頹然靠坐在床邊,平時寬大偉岸的身影竟有些堆萎。

“對不起……”她輕顫著開口,石崇洗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從眼角緩緩滑落。

“洪珍,此事不怪你,是我連累瞭你。”石崇洗雙手捂著臉,哽咽著說。

晉王見色起意是其次,報複侮辱才是真,都怪他秉性耿直,他還任大理寺正時,上下都不想沾手參軍盧義一案,他明知盧義是晉王一派,仍以強搶民女、以權謀私、草菅人命的罪名判他斬首,得罪瞭晉王。

怪隻怪晉王表面溫潤和順,竟如此心狠,連累妻子遭此大罪。

一向偉岸灑脫的丈夫今日竟這般模樣,柳洪珍反倒平靜下來,安慰道:“此事本就不怨你我,是那晉王禽獸不如,竟侮辱臣妻,我若是旁的婦人許會自盡以保青白,但若我身死,便無人知曉他的嘴臉,反倒任由他編排你我,更教石傢蒙羞。”

石崇洗皺皺巴巴的心被妻子平靜而鏗鏘的話慢慢撫平,也跟著平靜下來,柳洪珍勇毅不輸男子,他以有這樣的妻子為傲。

“崇洗,你明日便寫下休書,別再管我,照顧好霖兒。我要到宮門去告禦狀,他既然教我不好過,我拼瞭命也要扒他一層皮。”柳洪珍咬緊牙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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