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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朱雀(60)
作者:昭邑 阅读记录
等幾人走近些,便看見花知巧和林雨亭已經在門口迎接,門裡還圍著或熟悉或眼生的鏢局衆人。
“娘!”花錦怡淺笑,顧不得身邊這麼多人看著,一頭撲到花知巧懷裡,義母的懷抱和從前一樣溫暖,就像一片暖陽,將她這段時間故作鎮定築起的城墻曬化瞭。
花知巧摸瞭摸女兒的頭,眼尾微紅,打趣道:“還是錦怡有福氣,我正給大傢包紅封呢,你就回來瞭。”
衆人看著她們娘倆,皆感受到瞭久別重逢的欣喜,不好再打擾,吳黑吳白帶著鏢局看熱鬧的衆人回房去瞭,隻剩下他們一傢子。
花知巧越過女兒的肩膀,看見跟在她身後的年輕男子,問道:“還不介紹介紹?”
花錦怡才想起還是在大門口,不好意思地從義母懷裡擡起頭,說道:“娘、林叔,咱們進去吧,我和你們細說。”
拾風雨跟在花錦怡後面,偷偷打量整個鏢局。與正常鏢局相比,這裡的人不多,想來是因為今天除夕,大傢都回傢過年瞭。
路過一排操練的場地和左右廂房,幾人到前廳落瞭座,拾風雨端坐在花錦怡一旁。
花知巧已年近四十,英姿勃發中又不失沉穩,一雙美目看向拾風雨。拾風雨雙腳忍不住在地上輕輕蹭瞭蹭,他有些緊張,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好。
花錦怡介紹道:“這是我在風雨嶺認識的朋友,名叫拾風雨。”
“哦?竟與石老爺傢同姓?”林雨亭笑問。
拾風雨解釋道:“晚輩無父無母,隻因學武時排行第十,才取瞭拾字為姓。”
他還在忐忑要不要把之前窮奇衛的身份說給他們聽,萬一說瞭,他們顧及他的身份,不願意他在這裡待下去可怎麼辦。
還好林雨亭沒在細問,而是問花錦怡:“這兩年在風雨嶺過的如何,你薑伯怎麼沒和你們一起?”
“薑伯待我很好,除瞭練武時說一不二、十分嚴厲,其他的苦我一點都沒吃到。”
花知巧心中放心瞭些,又聽花錦怡說道:“但我之所以會離開風雨嶺,是因為薑伯碰見熟人,不辭而別瞭。”
花知巧與林雨亭對視一眼,薑恭的熟人,莫非是師傅任興弼傢中的故人。
“我今年生辰當日,薑伯到城中采買,半天未歸,我進城尋找,有人看見他追著人走瞭,又過瞭幾日薑伯一直沒再回來,我這才離開風雨嶺。”
聽花錦怡所說,當時也才六月初,如今已經臘月,這期間還有事發生,花知巧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聽聞紅羽軍要從肅州進攻直取京城,而紅羽軍的大將與薑伯十分相似,便猜測他投奔瞭紅羽軍,想去肅州找他確認後回來報信,誰料路上又遇變故改道去瞭京城,這才碰見石傢嫂子。”
花錦怡沒有細說,隻撿瞭些重要的,至於拾風雨的事,她要等晚上再和娘親、林叔細談。
說瞭會話,林雨亭側頭看瞭眼花知巧,見她自花錦怡說起薑恭後便少言寡語,大多沉默,於是說道:“錦怡,去和鏢局的哥哥們打打招呼吧,等會再送你姐姐姐夫回傢。”
花錦怡欣然答應,和花錦玉幾人到前院去瞭,不一會兒功夫,便傳來吳黑吳白和一衆兄弟們的笑鬧聲。
前廳內,林雨亭欲言又止,花知巧心情低落,嗤笑一聲問道:“師兄吞吞吐吐作什麼?”
第 28 章
自從花錦怡說起薑恭似乎遇到故人,他們兩個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一人,便是花知巧的夫君,任柯。
但花知巧心中還有餘狠,並不想提及此人,林雨亭便打消瞭說下去的念頭,以免壞她心情,“錦怡肯定想晚上再和你偷偷說些體己話,今夜還是如那年除夕一樣,守完歲,咱們倆等著錦怡,然後再給師傅上香,怎麼樣?”
花知巧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沉默片刻,兀自輕笑瞭一聲,說道:“錦玉都出嫁瞭,我也年近四十,按理說應該放下瞭。可是,師兄,我艱辛地過瞭多少年,對他的恨便也被苦水泡過多少年,隻要一想起他,就如同有人緊緊地攥起我的狠,隻擠出一攤苦水,竟連他分毫的好都記不清瞭。”
花知巧神色頹然,窩在椅子裡小小的,讓林雨亭想起十幾歲的師妹,受瞭委屈也隻會靜悄悄藏起來不吭聲。
他緩步走到花知巧身旁,輕輕拍瞭拍她的肩膀,語氣柔和:“師妹別難過。”
花知巧眼中氤氳,終是將淚忍住瞭。
院內,衆人得知拾風雨也會武,嚷嚷著比試比試,因為除夕這幾日不宜動兵器,幾人提議近身肉搏,拾風雨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