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你是不認識他們”說著語氣一轉”但是他們認識我呀。去吃好吃的怎麼可以不帶上我的好大哥，好大姐呢？”

現在明白這人說的人山人海是什麼意思瞭。就憑這貨的交際能力，他說的大哥大姐必定是包括工作室所有的人瞭，可不就人山人海瞭？

莫名想給這個不著調的發小一頭錘。他忍瞭忍，算瞭，打死就沒發小瞭。

“所以午飯吃什麼？”

張志清撓瞭撓頭，感覺要長腦子瞭，於是他一拍腦門，靈光一閃：”先上一道豬腦花……”

“絕無可能。”陳靖說著一把拍向大放厥詞的張某人的後腦。

“怎麼能打人呢？小陳。這道菜大哥大姐都愛吃，絕對的老少皆宜。”

“別鬧瞭，你知道我根本無法直視這道菜。”陳靖扶額苦嘆。

他學的是設計專業，對美好的事物有敏銳的感知，也意味著對髒器一類沒什麼美感還充斥著惡心觀感的東西充滿抵觸情緒，接受度基本為零。

最重要的是他從小就不吃，長大瞭就更不會吃瞭。

而張某人恰恰與他相反。

“會不會吃這道菜的隻有你一個？”

“嘿。”

拳頭又硬瞭。

“別生氣瞭，小陳。咱們就去吃彙香樓吧，外頭熱鬧，女孩子喜歡逛。裡面又是獨立包廂，聚個餐包夠的。聽說菜品上新瞭，新奇又好吃，這還能不去？”

聚餐是包夠瞭，錢包是快不夠瞭。

生活不易，小陳嘆氣。

拍攝就要開始瞭，老趙讓人喊他們回去，閑談就此結束。

初識

陳靖站在攝像機後面調試著儀器參數，力爭得到更好的拍攝效果。

老趙看他操作熟練，剛才直接忙裡偷閑出去抽煙去瞭。

“燈光老師，這裡的色溫可以調暖一點，效果會好一點。”

“主燈的功率也可以再調低一點點。”

“這樣就好，可以瞭。”說完按下瞭快門。

拍完，他檢查剛剛得到的照片，大致符合預期。這時老趙回來瞭，帶進瞭幾縷冷空氣。應該是怕打擾拍攝，在室外把煙味散瞭才回來。

“來，把照片給我看看，讓我瞭解下你的水平。”老趙慣常是個和事佬，但是對待工作卻有十分的嚴謹。

老趙仔細檢查著相機裡的照片，”沒有常識性的錯誤，合格瞭。”

擡頭看瞭陳靖一眼繼續道：”衣服上的光線很和諧，看來你是下過苦工學的，已經比許多小年輕強瞭。小夥子你不用緊張的。”

陳靖在心裡失笑，隻能說不愧是老江湖嗎？還以為已經掩飾得很好瞭。

正想著就聽到老趙繼續說瞭下去：”光影和構圖很出色，已經超過我對你的預期瞭。我沒看過你設計的衣服，但是我想如果你幹攝影也許會同樣出色。隻是，”

說著皺眉輕輕嘆瞭口氣，”你有一個令我費解的失誤。”

聽到這裡陳靖心裡一緊，仿佛預料到什麼，隻聽他說：”臉部光影不夠柔和，雖然我們主要目的是展現服裝，但是整體的協調性卻也是十分重要的，離優秀就差那麼一點。”

說著輕輕搖瞭搖頭，但眉頭很快又松開：”但是沒關系，慢慢來，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知道瞭，謝謝趙老師。”

拍攝仍舊進行著，這一段插曲沒有引起多少人的註意。

陳靖一直動手做著手裡的事，很少說話。偶然擡頭間，看到電梯口碰到的女孩進來瞭，他認出她手裡捧著的印著書法圖案的馬面裙。

而她理所當然新換瞭一套衣服，仍是一套明制。頭發也重新挽瞭，其間墜著珍珠發飾。

看得出妝發老師很用心，一種古韻撲面而來，他看瞭一眼就低下頭。

卻聽見她說：”這件衣服需要拍服裝細節嗎？不用的話我就直接還給道具老師瞭。”

“之前細節圖已經拍好瞭，直接交給老周就可以瞭。”他聽到旁邊有人抽空回答瞭小胡同學的問題。

“拍完這組，馬上到你瞭，你先等等，衣服之後再還也不遲。”

“好的，謝謝。”她說完就在旁邊站著看其他人工作。

“老師你好哇，我是來這裡兼職的胡寧奕。老師是新來的攝影助理嗎？前幾天沒在這裡見過你。”她一眼發現攝制組裡的生面孔。

“是的，今天剛來。我叫陳靖，很高興認識你。”陳靖簡單回複。

他看著面前的女孩，身材高挑，氣質出衆，左眼臥蠶的地方有一顆淺痣，還挺好認的。說完繼續著手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