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裡的過道寧靜平和，徐嬈收起手機，開始在搜索附近風景好的景點，最好樹要多，花也要多，人還要少。

一番操作，頭有點大。

“要買花嗎？”徐嬈開始糾結，“還是請看電影？”

這個表白方式有點老套。

徐嬈蹲在路口，雙手托住手機，點開微信，盯著那個頭像自言自語，心裡已經亂成一鍋粥瞭。

“要不，直接打個電話，嚷嚷兩下，然後把電話掛瞭，讓他有個緩沖的時間？同意就在一起，不同意就當自己又開始發瘋？”

涼風襲來，徐嬈突然感覺臉上被風刮瞭一掌，火辣辣的。

“神經。”

徐嬈不免自我吐槽一聲，暗沉一口氣，點進聊天框。反正當醫生的都忙，一周可能還見不著裡面，就算大方說瞭，雙方都有長時間來緩沖。

腿已經開始麻瞭，徐嬈站起來抖瞭抖腿，一步一步移著走。

已經下定決心瞭，就不必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她打瞭語音過去，對方沒接。

徐嬈打電話，張懋凡也沒接。

兩分鐘後，對方回撥過來，開口就問:“面試結束瞭？”

“對。”徐嬈嗯瞭一聲，“張懋凡，你今天下午幾點去醫院？”

張懋凡捏瞭捏眼角，遮住嘴欠打瞭一個哈欠，“我現在就在醫院。”

周亦辰進辦公室泡瞭一杯咖啡，一飲而盡，看張懋凡還坐在椅子上打盹，連忙提醒，“手術要開始瞭，你還不準備換衣服嗎？”

張懋凡沖他比瞭一個ok的手勢，壓低聲音對徐嬈說:“那就這樣瞭，今晚我不回去瞭，不介意的話，你就繼續住在我傢。”

“好，那你忙。”徐嬈有點喪氣，怎麼感覺剛露出頭來，就被人輕輕推瞭回去。

她的興頭可持續不瞭很長時間呀！

不過人傢既然有手術，自己也不能打擾他。

周亦辰壞笑，“喲呵，還報備行程呢？”

他接著嘆瞭嘆氣，“唉，兩個沒長嘴的，就是費勁。溫馨提示一下，人傢都來北京瞭，你現在要是還主打陪伴，你呀就註定孤獨終老吧。”

張懋凡揉瞭揉眼睛，晃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我就一正常人，就一張嘴，實在沒你嘴多。”

他抓緊起身去換衣服，本來現在不用來的，但是由主任操刀那臺手術提前瞭。

鄭主任是腦科權威，這臺開顱手術很複雜，張懋凡提前申請去當助手沒成功，就想來觀摩觀摩。

徐嬈已經做好多等一天的準備。

在床上睡覺可比在沙發上舒服，徐嬈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她打開臥室門，去主臥瞅瞭一眼，沒人。

床鋪上的褶皺還是昨天的模樣，看樣子是一早都沒回來。

今天有陣雨，徐嬈懶得出去逛，除瞭吃飯，整個人幾乎都被焊在床上。

天一黑，又開始下雨，張懋凡沒有開車，人還在地鐵上。

他的住處距離最近的地鐵站少說也還需要走五六分鐘，他昨天拿回來的傘還放在玄關櫃上，徐嬈查看天氣預報，他回來時說不定還要在雨，幹脆提前拿著雨傘，去往最近的地鐵站等他。

張懋凡還沒出站，雨勢已經減小瞭許多，他回來之前向同事借瞭雨傘，看來是用不上瞭。

這場雨下瞭十幾分鐘，徐嬈在站口外等瞭三四分鐘，雨就停瞭。

徐嬈收掉傘，難得做一個體貼別人的好人，老天居然不給她機會。

“你是去哪逛瞭嗎，現在才回來？”

已經快九點瞭，地鐵站附近的人算不上多，張懋凡搭乘手扶梯一出來，就看見徐嬈在路邊收傘，他以為她也剛出站。

她左右手分別提著一把傘，張懋凡看出來左手中的傘是自己的。

難不成是在等自己？

“我看下雨，你沒帶傘，所以就想著當好人來接你唄。”徐嬈伸出右手抖瞭抖，傘面上的水散成無數顆水珠，雜亂地砸落在地上的小積水灘中，激起一圈圈波紋。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用不上瞭。”

徐嬈轉瞭個彎去便利店買瞭兩瓶啤酒，說想喝一頓慶祝一下這次考研完整結束。

走進小區，徐嬈打開一瓶啤酒喝瞭一口。張懋凡伸手要第二瓶，徐嬈知道他是個酒蒙子，半瓶啤酒就可以把他放倒，以前他在酒吧打工時，有次被人逼著喝瞭一杯酒，被人拉到包間躺瞭一個多小時才醒。

徐嬈難免有點擔心，“你明天幾點上班，不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