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欠打地補瞭一句：“我是單相思。”

張凡青沒怎麼放在心上，當他在開玩笑，“哎喲，懋凡，聽別人說你在國外待瞭好幾年，這嘴皮子練尖瞭不少嘛。”

這小子已經快十年沒回來瞭，高考以後就跟人間蒸發瞭一樣，一回來就說是徐嬈的前男友，這個說法完全站不住腳。

“對瞭，我想問一下，你餘下的人生還完整嗎？”張懋凡眼裡含笑，戲謔似地盯著徐嬈。

徐嬈：“……”

張凡青疑惑地看向她，徐嬈趕緊將張凡青往大廳裡推，“青姨，你不是還沒吃飽嗎？你再不去吃，菜都沒瞭。我吃得有點撐，想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把張凡青推進去以後，徐嬈略過剛才張懋凡說的話，對著他和周亦辰艱難地掛起笑臉，“你們慢慢吃哈，我先走瞭！”

周奕辰一直盯著她的臉，真是越看越眼熟。

“徐嬈？你是東大的嗎？”

徐嬈掃瞭一眼問話男生，她也不認識這人啊。

“一五屆的？”

“對。”

“我就說嘛，為什麼我會覺得看見過你。”周奕辰像是記起瞭什麼瞭不得的事，嘴跟吐子彈一樣，“我剛才還覺得你的名字耳熟呢，原來張懋凡在新生開學得瞭麥粒腫，還被蜜蜂蟄，寧願頂著個大腫眼，也要去接的人是你啊！大二的時候，這傢夥為瞭找你的名字，拉著我在學生會坐在電腦面前一下午，差點沒把眼睛看瞎！”

他說瞭半天，徐嬈沒有一點印象，隻是敷衍地點瞭點頭，“額……這個我還不太清楚。”

“那學長，你玩得開心哈！”

說完，扭頭就走。

她實在不想待下去瞭，本來就有點鬱悶，還撞上張懋凡這自帶尷尬屬性的傢夥，酒店是多一分鐘都呆不下去。

在學校的小花園裡，她狠狠地拒絕瞭張懋凡的告白，不僅如此，還把他吼瞭一通。

那個晚上，張懋凡眼底殷紅，把手裡的蛋糕遞給她，任憑她將蛋糕砸向自己，待她發完瘋後，默默轉身離開。

直到今日，從未聯系過她。

徐嬈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張懋凡的目光還沒有從她的背上移開。

周奕辰擡起手，沉沉地壓在他的肩膀上，“好小子，我還以為你這些年就領好人卡瞭。沒想到，進度這麼快，人直接成前女友瞭。”

“別看瞭！”周奕辰打斷張懋凡的註視，“怎麼，還喜歡著呢？”

張懋凡沒有說話，以沉默回答。

他當然還沒有放下。他給瞭她五年的時間，如今林柯一作為最大的那塊石頭，已經被人搬開瞭，他又怎麼會舍得放棄。

周奕辰心疼地撫摸張懋凡的頭，“大情種，需要的話，我這個月老隨時可以幫你。”

“滾！”張懋凡撤開他的手，“你要是嘴很閑，就進去吃席，實在不行，繼續去旅遊。”

周亦辰時張懋凡的大學室友，剛從上傢醫院辭瞭職，本打算來即節旅遊散心，僅僅在酒店裡躺著睡瞭兩天。打聽到張懋凡國慶回來吃婚宴，立馬擁過去找他，要跟著他去吃席。

張懋凡把周亦辰扔在原地，獨自邁上前去等電梯。

他從剛才就覺得那蠢姑娘的情緒不對，現在，他自然要湊上去看個清楚，好好嘲笑一番，順帶遞一張擦眼淚的紙巾。

周奕辰也不想自討沒趣，轉回宴廳裡繼續吃席。

*

吃完婚宴的部分賓客已經出來瞭，相繼離開酒店。徐嬈從樓梯間出來，順著人群離開，剛走到酒店前臺，就看見一個中老年人小跑進來。

穿著破舊的男人停留在酒店特意為新人做的人形立牌前，似乎在讀取上面的文字信息。

男人頭發花白，亂蓬蓬地立在頭頂，胡亂地抹瞭臉上的汗後，渾渾噩噩的，指著立牌上的字一字一頓地念出來:“婚宴大廳……六樓……”

這個人徐嬈認識，張懋凡的大伯，一個酒瘋子賭鬼，一直是張懋凡的噩夢。

喝瞭這麼多年的酒，腦子早就不正常瞭。

張懋凡銷聲匿跡這麼多年，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瞭逃離這個男人。

徐嬈看見過男人暴打張懋凡三四次，每次都下死手。她第一次遇見張懋凡，就撞上他被大伯堵在巷子裡拳打腳踢，還被搶走身上所有的錢的場景。

這酒瘋子火急火燎地跑到酒店，指定是為瞭找他侄子。

多年過去，酒瘋子就沒有放棄一個能吸侄子的血的機會。徐嬈一個外人，隻要撞見他，都能被他煩得不行，更何況突然回來的張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