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師太嚴厲瞭嗎？”張芬蘭靜下心來問道。

徐嬈點頭如搗蒜，“不是太嚴厲，是兇得莫名其妙。”

“媽……”徐嬈勾住張芬蘭的脖子，“你也知道我數學底子薄，要不我就用你的手機在網上看看網課啥的，反正很多軟件裡面免費的網課有很多。”

“網上講的能行嗎？”

“當然，我同桌就經常在網上看那些老師講課，他們有的甚至講得比我們學校的有些老師好。”

“就是可能要費一些流量。”

傢裡沒有裝網，張芬蘭一聽徐嬈是要用手機學習，自然是不會不答應。

“那行吧，我換個流量多一點的套餐。”

肚子餓瞭，徐嬈提議道:“媽，咱們今天下午吃烙鍋行嗎？”

“烙鍋過幾天吃，傢裡沒醬油瞭，你去給我買一瓶過來，待會還要教你凡清阿姨做辣子雞呢，她已經買好雞瞭，從醫院回來就開始做。”

徐嬈松開手，放下手裡的遙控器，拍馬屁說:“老媽，你要不去當個教做飯的老師吧，你看凡清阿姨在你的帶領下，手藝也是蹭蹭上漲，前天我去醫院，趙曲靈都不知道她喝的排骨湯是她媽媽做的。”

“那是。”張芬蘭得意地翹起嘴角。

“那好吧。”徐嬈伸出手，“給我錢，我去買。”

張芬蘭拿瞭十塊給徐嬈，交代道:“買生抽。”

“好嘞。”

徐嬈一股腦沖下樓，買完醬油後熟練地走到藥房門邊去看那個人在不在。

“你要找張懋凡？”林柯一從樓梯口出來，手裡還提著一袋垃圾，“他待會就上來。”

藥房尋他千百度，回頭那人卻在轉角樓梯處。

徐嬈自是不承認自己其實是去看林柯一在不在藥房，畢竟她也不好去他傢裡喊他。

“哦，對！”徐嬈尷尬地說:“我就是看他在不在。”

“你找他有事？”

徐嬈腦子轉瞭幾圈，緩緩說道:“就是……我有點手癢，想打乒乓球，但是沒有伴。”

話都說到這份上瞭，徐嬈還以為林柯一會很願意當個臨時球友，沒想到他卻說:“唉，我也想玩，可是我等會兒要跟別人去圖書館去自習室。如果你要玩球的話，我的球拍啥的都在藥房，等張懋凡來，你可以跟他一起打。”

徐嬈隻聽見他要跟別人去自習室，心想著要是能和他一起去學一下午，也挺好。

“你們這裡的自習室在哪？”徐嬈故意說:“我來這麼久還不知道有這一帶有自習室。”

“不遠的，這裡有幾傢書店都開得有自習室。”

林柯一的臉上蕩漾著顯而易見的喜悅，徐嬈從王娟口中就可以猜到他並不是一個勤學之人，以前他一回傢不是打乒乓球就是在傢裡在藥房打遊戲，今天居然要去學習，還那麼積極。

“你今天怎麼這麼積極？”徐嬈假裝八卦地問:“難不成是因為有小姐姐跟你一起去？”

“當然。”林柯一沒有遮掩，小聲告訴徐嬈，“我跟我女神一起去，她好不容易邀我一次，我自然要去咯。”

本來隻想以一種開玩笑的心態去試問他，卻得到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徐嬈一下被擊瞭一個正著，頓時麻木瞭，半天邁不出一步，隻好站在原地附和著林柯一的喜悅，接著下一步試探，“你的女神？是叫孟雯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但這個問題她好像準備瞭很久。

“是她，不過你怎麼知道？”

“就是無意中聽張懋凡說瞭一嘴。”徐嬈慌亂地為自己找借口，“我還在學校看過她的照片。”

越說就越想問個徹底，徐嬈隻想打著八卦的幌子，給自己求個死心，於是故意表現出好奇心，拉著長音追問道:“哦……你喜歡她吧？”

林柯一無所謂地說:“對，我是暗戀她。”他將腦袋湊近，壓低聲音說:“不過，你別在我媽面前說漏嘴，要不然我遲早被她嘮叨死。”

“我當然不會！”徐嬈信誓旦旦地保證，強顏歡笑，直到走進狹窄的樓梯間，胸口憋著的氣才一點點吐出來。

心裡很不是滋味，徐嬈隻覺得眼睛很澀，很難受，本來心裡就做好瞭準備，但是得到證實，那股悶氣照常襲來。

回到傢，徐嬈走到陽臺，看著那幾盆多肉上的藍色標簽，總感覺這幾盆多肉並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那個人。

她要賭一下，看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做瞭一個好人。

徐嬈抱著多肉下瞭樓，在林柯一傢門口撞見他出來，她交出多肉說:“這是你寄養在我傢的盆栽，我幫你養活瞭，可以還回去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