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青輕輕喚徐嬈，“音音啊，有什麼事上樓喊我。”

“嗯。”徐嬈朝她點瞭點頭，“我會的。”

張凡青離去，徐嬈看著被掃平瞭尖兒的果盤，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功勞。

反正趙曲靈也不想吃，她迫不及待將趙曲靈的輪椅推到古箏旁邊，“你不是說你會彈嘛，我想聽周傑倫的《蘭亭序》。”

“哦！有點品位。”趙曲靈摩拳擦掌，手慢慢放到古箏上，戴上指甲卻不見動手，似乎在醞釀。

徐嬈蹲在一旁仰著頭等她，趙曲靈又說：“你不是說你會吹笛子嘛，要不我倆合奏？”

“不要。”徐嬈搖頭，“我那半吊子的工夫容易毀壞意境，你彈唄。”

“好，我彈咯。”趙曲靈緩緩呼出一口氣，“好久不彈，我感覺都不會瞭。”

“沒事，你彈吧。”

在徐嬈的催促下，她終於撥動瞭琴弦。先撥瞭幾個音，找準節奏後，終於正式認真開始瞭。

“哇喔！”徐嬈如癡如醉地聽著，佩服的同時，又覺得可惜。

她呆呆地看著趙曲靈的手指掃過琴弦，細長的手指不僅能掃弦，也能在繁雜迷人眼的試卷上揮斥方遒。

難怪老媽經常拿她當自己的反例。

趙曲靈會跳舞，會彈樂器，成績也很好。徐嬈看瞭一眼她的臉，她長得跟她媽媽很像，如果這張臉是在健康的身體上，肯定也會是全身出挑的一個點。

她這麼優秀的人也應該在朝陽下彈奏才對。

“你們倆在弄高山流水的低配版嗎？”林柯一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徐嬈扭頭看見他，慢悠悠站起來，“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才剛到傢，聽見有人在彈蘭亭序就上來瞭。”林柯一走進來，雙手抱在胸前，刻意模仿一個語氣評價，“哎喲，不錯喲！”

曲子才彈到一半，趙曲靈停下來，回頭向他打瞭聲招呼。

“隻是不錯嗎？”徐嬈說：“你會不會太吝嗇瞭一點。”

“你沒聽出來嗎？”林柯一解釋道：“我這評價很高的。”

趙曲靈挽起嘴角，“我聽出來瞭，謝謝！”

徐嬈突然記起來一件事，連忙問：“對瞭，明天我要跟王嬢嬢學做月餅，你喜歡吃什麼餡兒的呀？”

“我喜歡吃紅豆的。”

“我媽在傢裡泡瞭小半碗紅豆呢。”林柯一自顧自從果盤裡拿瞭幾顆葡萄，一邊說一邊吃，“應該就是給你準備的。”

徐嬈說：“我喜歡吃巧克力味的。”

“哪裡有巧克力口味的月餅？”林柯一笑道：“你別太獵奇瞭吼？”

“我明天自己嘗試做不就得瞭。”徐嬈輕飄飄地掃瞭林柯一一眼，“買來巧克力不就能做瞭嗎？”

自從把陽臺上的多肉歸還給林柯一後，徐嬈一看見他，總覺得心裡憋瞭一股莫名火，朝他說話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

“那你試試咯。”林柯一又去拿瞭一顆草莓，說得無關緊要。

徐嬈聽著他無所謂的語氣，心裡更悶瞭。

不知不覺，失落感就由內心蔓延至臉上，還被趙曲靈看瞭過去。

“音音，要做就做嘛。”趙曲靈拉瞭拉她的衣擺。

“好，我明天就去買巧克力。”徐嬈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過於敏感瞭，又裝出一副輕快的樣子，“那我多做幾個，分你一些。”

趙曲靈立馬撒開手，正聲道：“我不要！”

徐嬈：“......”

第 37 章

第二天一早，徐嬈就跑去買巧克力。看瞭一眼書桌上的糖果，靈感直奔天靈蓋。

李小文給她的糖還有六顆沒吃，剛好拿來完成開天辟地的月餅革新。

她不僅要做巧克力口味的，還要做蘋果味，牛奶味，荔枝味的。

天氣剛好，不冷不燥。

徐嬈買巧克力回來，院子裡不知何時突然擺瞭一盆金桂盆栽。綠色的葉叢間接開滿瞭桂花，使得小院子裡彌漫著一股輕微的桂花香。

小樓房的倒影將小院鋪滿瞭一大半。趙曲靈身穿月白色的長袖旗袍，零星且大小不一的小碎花點綴在上面。辮子散開成一股股波浪卷發垂在耳後，整理得幹凈利落。

徐嬈在鐵門外看著，總感覺那身旗袍是輕飄飄地掛在她身上。

林柯一在給她拍照，趙曲靈站在陰影與太陽光的交界線上，後身抵著乒乓球臺，兩手搭放在球臺上。

“徐音音，你要拍照嗎？”趙曲靈看見她，揮手招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