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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娇(85)
作者:筠楼西 阅读记录
再仔細聆聽,那些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迷離嚶聲,竟然是從她自己被吮得發脹的口中發出來的。
從不曾有過的冶豔腔調,黏膩,勾人,就像春睡中陷入美夢的一隻小貓在夢中囈語。
她怎麼會發出這麼怪異的聲音?駭然和難言的羞意湧上心間,在顫悸中抽去瞭她全身的力氣。雙腳好似踩到瞭一團棉花,腿腳虛浮直往下掉。
兩隻有力的大手從她的肩膀滑落到行將軟下去的纖腰處,輕而易舉把她撈起來,使她不至於跌落下去。
“唔……”溫熱的舌還在少女口中裹纏不休,她無力的搖著頭想要擺脫,從間隙中籲籲的吐出隻言片語,“我、還要寫信呢!”
青年沒有松手,反而抱起她大步走進房中,走到光亮整潔的紫檀木書案前,把案牘之物草草往旁邊一推,抱她坐瞭上去。
“寫吧。”他的聲音嘶啞。
他嘴上這麼說,身體卻紋絲不動。兩隻手臂按在桌案上,把她圈在書桌和他中間,低下頭一錯不錯的盯在她臉上。
急促粗熱的呼吸噴過來,阿蒲蒻發懵的望向他,四目相對眸光相吸,兩人的黑瞳中均是對方面紅耳赤的臉龐,像兩個喝醉酒的人。
“我給姑娘研墨?”他還是不動彈。
……莫不是想偷看吧?
阿蒲蒻恍然醒覺,從書桌上“噌”的跳下來,雙手撐在他胸口使勁推他,急聲嚷道:“不用!不準看!”
她明明沒有使多大力氣,沉的像座山一樣的青年卻輕易被推開。
嬌嗔似的嘟囔聲輕撓著他的耳膜,簡直就像在撒嬌。嵇成憂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勾唇微笑後退幾步,轉身繞到書架後。用瞭很久,才將熾熱可怖的龐然欲念平息在衣袍裡。
他不想嚇到她,可是曾經習以為常的克制和君子禮節早已不複存在瞭。
青年的手茫然的劃過一卷卷厚重的經史子集和一冊冊折本書冊,無心查找任何典籍。
從錯落在卷軸和書本之間的一隙又一隙的亮光中窺望過去,少女周身仿佛被鑲瞭一圈明亮的銀邊,和她初到政事堂那天一樣耀眼。
她始終沒有坐下,隻是站在書案後躬身書寫。
纖秀勻稱的骨架,綿軟的腰肢,支起一具亭亭玉立的身軀。就像春天裡最柔韌最鮮嫩的楊柳枝,隨著她研墨揮毫的動作,蘊藏在襦裙裡鼓囊囊的幼圓雲團聳峙,隔著精美繡花的襖襟勾勒出盈潤豐凝的弧度。
如晶瑩雪水從柳樹枝頭融化,沿著樹梢蜿蜒,最後彙聚成兩滴渾圓的露珠,垂在柳梢,搖搖欲墜。
阿蒲蒻仍在書桌旁忙碌,秀美的眉形舒展開,時而咬著筆桿若有所思,時不時往書架的方向偷偷瞄去,眸光一轉,隨即伸出一隻手臂擋在箋紙前。
好似一隻慧黠靈動的雀鳥,隻要有一點響動,鳥兒馬上就會警覺的撲閃著翅膀飛走。
原來她也分瞭神。離得老遠,還在防備他偷看。
可惜她猜度錯瞭他的心思。嵇成憂啞然暗笑,淡淡的笑意從唇邊擴散。
阿蒲蒻覺察到瞭來自他的窺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那張端方淡漠的俊容下隱藏著多麼孟浪兼無恥的念想。
…
寫完信,又親手封上火漆,才算放心的交到他手上。
嵇成憂鄭重的接過來放到桌上,正色跟她說,會和送往西南的儀禮一同安排。
他不好奇她寫的什麼,隻字不問,連瞅都不瞅一眼,一副極為磊落的正人君子模樣。
可是接下來說的話和正經一點也沾不上邊——
“姑娘寫完信,該親在下瞭,”他掀起眼皮看她,迎上她驚訝圓睜的杏眼,加重語氣幽幽補充道,“剛才是我先親的姑娘,不作數。”
她說過的,等她寫完信就親他。說到就得做到。
阿蒲蒻又淆亂瞭,他的話很不對頭,誰先親誰有區別嗎?有嗎?
不過,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他說的好像也對?她應該嘗試一下,才曉得到底有什麼分別。
何況,她一點也不排斥和他親嘴。
阿蒲蒻心裡砰砰的跳個不停,嘴巴發幹。
她舔瞭舔唇,緩緩踮起腳尖,隻輕輕一碰,瞬間就被一口含住。
眩暈感如水溫柔淌溢,她又有些站立不穩瞭,抓住他胸口的衣裳直把他往後推。
明明她的力氣不大,他卻像承受不住重壓似的,一頭被她推倒到椅子裡。
兩人終於在同一高度。小巧鼻尖和高挺的鼻梁親昵相碰,溫熱的呼吸交纏不分彼此。翹長的睫毛輕顫,像小刷子一樣刷在他臉上,簌簌癢癢的,連心腔和胸腹都沾染瞭癢意,悸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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