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好了伤疤就忘疼,榻上软软的舒服极了,有了余力就去招惹他,郑翩然是什么人?无风还要起三尺浪呢,何况她这样有心找死。

“你不想活了?”他吃饱喝足,将奄奄一息的她从身下捞上来,低低笑着问。

辛甘浑身没一块好肉了,趴在他身上散了骨头一样,半晌才攒够力气说:“我被停职了,明天不用上班。”

他手指在她背上轻揉着,舒服极了,她闭着眼睛正享受,忽然就听他问:“有哪里想去的,选个地方,我们后天出发。”

辛甘睁开眼,“我不走。”

他无声,揉的动作变成轻抚。这夜太醉人,寂寥就显得格外刻骨铭心,此刻怀里拥着她,冷静理智如郑翩然,也不由得一时凄然。

就让她高兴些吧。

“辛甘,”他搂紧她,轻声承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怀疑而警惕的盯着他看,黑暗里郑翩然心惊不已,未免被她看穿笑话,只好抓了她重重的吻下去。

她挣扎,片刻他终于放开,她喘着气,声音嘶哑:“我不要……如果你要给我,请不要在这样的时候……郑翩然,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那样的……但是……但是我偶尔也会有不想犯贱的时候。”

“不要说了,”他重吻住她,声音也有了些不稳,“是我不好……”

**

那样的夜晚,静谧安宁,没有抵死缠绵,只那一个眷恋的拥抱姿势到天亮,竟也令人觉得满足。

辛甘醒的很晚,还未睁开眼,就觉得诧异。

他的卧室里一向连一丝味道都不能容忍,哪里来的花香呢?竟然还这样满。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入眼之处,昨夜那浓郁的夜色,竟然被凝固被雕刻,被留在她面前,被盛放成一整屋的黑色玫瑰,露水从花瓣上滚落,像夜空中的流星,辛甘坐在全世界的流星滑落里,屏气凝神、静默无声。

秘书在陈伯带领下敲门进来,被这铺天盖地的景象慑住,喃喃了声“天呐”:“全世界的BlackRosevil都在这里了吧……”

陈伯十分谦虚的否认:“还没有。记录在册的数据里,还差一百四十二株,其中四十三株已经在空运来的途中。”

黑色的玫瑰是全世界玫瑰中最稀有的,BlackRosevil,是这稀有之中的极罕见品种,据说每一株被培育出来,都会被记录在案。

它的花语是: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秘书想起之前崔总送的那株白玫瑰,栽在极名贵的古董花盆中,蹁跹如蝶,纯洁如雪,小心翼翼。而如今面前这铺天盖地,每一株都被细心削去了根与刺,却不经意的散在床头被面、窗台与梳妆镜甚至地板上,毫不珍惜的姿态,偏偏每一朵花都是那样怒放着,如那最顽强的情感、最坚韧的向往、最沉默的……爱。

那一个人,连送花这样浪漫的事情,都要做到最极致最强烈的霸道。

辛甘已恢复如常,接过陈伯手中的温牛奶,她提醒她那位沉入幻想的秘书小姐:“董事长叫你来的吗?”

“……是,”秘书小姐回神,递来一只信封,“董事长吩咐我送这个给您。”

辛甘打开,是一张信用卡。

“董事长说:趁这段时间您好好休息,想买什么、去哪里散心,都可以。”

辛甘切了声,随手捡了支玫瑰捻在指尖玩。

“辛总,您留在办公室的私人物品我都替您收好了。”秘书小姐专业而尽责,“祝您度假愉快。”

秘书离开,陈伯也转身,却被辛甘叫住:“他人呢?”

平常赖床天下第一,她不起他绝对不醒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伯很恭敬的:“等您表扬等的抓心挠肝,一个小时前在健身房晨练,现在去找翩怀少爷麻烦了。”

“啧,”辛甘掀被下床,“一天比一天幼稚。”

“不,”陈伯依然恭敬的表情,“是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

PS:真的要翩然跳脱衣舞吗?!可是我肠胃炎到现在还没好!当真写了我会不会直接挂掉啊?!

10

10、第十章...

第四章、“郑安桐,你这一生,血缘上与你最亲近的、倾注了你所有心血的,全都要陪我一起下地狱,我好开心,你呢?”

郑翩然成名华尔街的那年,翩怀才上高中,对钱的兴趣远远不如对赛车的。第一年,郑翩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秘密的给他打来一笔钱,这一年之中,翩怀换赛车的速度快过换衣服。

第二年,非但那笔钱不再来,甚至一直以来优渥的零花钱都被停止,翩怀抱着他心爱的车车们,流了几夜的眼泪。眼泪流干后他卖掉了其中几辆限量版的赛车,以此作为启动资金,忐忑的开始了人生第一场投资。半年后本金翻了几十番,郑翩怀赚到了人生第一笔巨款,赎回了所有的车,还买下了一家汽车制造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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