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难办了。”左丘灵际皱眉。

“别想了，吃肉吧。”夏侯过海把一片羊肉卷送到她碗里。

吱——突然一阵开门声响起，左丘灵际和夏侯过海连忙往门口看去，一个穿着休闲格子衫的中年男人推开了两人的包厢大门，又忽然赔笑着：“哦，对不起，走错了走错了。”

男人笑着道歉，左丘灵际和夏侯过海两人脸上却都没了血色。

“刘警官，您故意的吗？”左丘灵际反应过来后，忙站起身来，一脸戒备。

刚才还一脸愧疚的刘警官忽然收起笑容，抬起头来打量着左丘灵际，又讥笑一声：“呦，真巧啊。”

“我们是被人担保过，合法从监狱放出来的。”左丘灵际盯着他又道。

“我知道。”刘警官点头走进来，关上包间大门，自然而然地坐在两人中间的椅子上，看着面前一桌丰盛的火锅餐，笑道，“左丘小姐和夏侯先生果然是有贵人相助，不仅能顺利从监狱里逃出来，还能过这么奢侈的日子，真是羡慕啊。”

“您少阴阳怪气了，没什么事的话，您出去吧。”左丘灵际坐下来，真想给他翻白眼。

刘警官又点点头：“对，我确实没什么事，你们俩放出来了，和我无关了，确实没我的事。”

他边说边站起来，随后俯视着左右桌边坐着的两人，一脸阴森的严肃：“但你们的罪行我会时刻铭记在心。”

左丘灵际哼了一声：“刘警官，我们有什么罪行？”

“社会上的风气都是被你们搞乱的！”刘警官忽然情绪激动，指着两人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们俩，给别人租所谓的灵魂伴侣，一个个的，让那些正常人去和那种不真实的假人谈恋爱，都是你们害的！”

左丘灵际觉得他说话很可笑：“您怎么这样说？您不想想，就现在这个社会，多少人孤独终老？我们是在解决大多数人的幸福问题，只要花一点点钱，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另一半，多少人梦寐以求啊！这东西你情我愿，我怎么就带坏社会风气了？！”

“你们给别人租的东西，是人吗？我看过多少小男孩小女孩，二十岁的年纪，大把时光不出去和同龄人交往，天天戴个墨镜在幻想中跟那些虚拟人谈恋爱，最后他们能得到什么？和人交往的能力锻炼了吗？真正谈恋爱什么感觉他们体会到了吗？两个人相处的真实感他们能感觉到吗？什么也不会！”

“那孤独着就好吗？和同龄人出去交流就一定能找到对象吗？刘警官，您以为现在这个社会找个对象是容易事？您别因为您结婚了，就觉得所有人跟您一样能这么容易结婚好吗？”左丘灵际反驳他道。

“他们找不到对象结不了婚都是你们这种人害的！”刘警官指着左丘灵际的鼻子，唾沫星子喷涌而出，“一天天的不正视自己的生活，天天想着和那种完美的，能满足自己的人谈恋爱，自私！找对象哪有那种十全十美的？找对象哪有那种对你百依百顺的？成天光知道幻想，没经过社会教育，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废物是什么？还有，你们！就是让他们变成废物的罪魁祸首！”

“您这么想才是自私！”左丘灵际也一拍桌子站起来，“您说找对象没有十全十美的，那您妻子的，不是传说中又漂亮又温柔，还对您百依百顺吗？电视采访您的时候您不还说大家找对象要找像您老婆那样的吗？你现在倒是变得快啊！”

“就事论事谁让你提我的情况了？”刘警官也猛拍一把桌子，“我告诉你左丘灵际，你在我眼里，就是个人贩子，不，不单单是人贩子这么简单，你卖的东西，简直就是毒品！精神鸦片！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社会的败类！”

“你他妈再说一句！”左丘灵际彻底火了，抡起桌上的火锅勺就要往刘警官身上打，好在夏侯过海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的同时，抢过她手上的火锅勺，往锅里舀乐了一勺汤出来，作势便要往刘警官身上洒。

刘警官看他的动作，吓得连忙往门口退了几步。

夏侯过海抽了几张卫生纸递给左丘灵际，让她擦擦脸上的唾沫星子，又将她拉到身后，这才对刘警官说道：“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出去吧。”

“就你们这种人……”

夏侯过海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按响了桌上的服务铃。

“如果您还不走的话，就是骚扰我们，我可以报警。”夏侯过海又道。

刘警官气鼓鼓地看着他，忽然听见身后的门开了，一个男服务员打开门走进来，问夏侯过海：“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

“帮我把这个闹事的人请出去。”夏侯过海用汤勺指着刘警官。

服务员有点为难。

刘警官跟夏侯过海对视一阵，气不过地哼一声，终于离开了。

包间门重新被关上，两人终于回到饭桌前继续涮火锅，左丘灵际吃着吃着，又开口道：“不行夏侯，我们得想办法，一定一定，要让那两个小朋友见到晋城和点城，我真的不想再回监狱了，如果这次回去，我估计那个姓刘的不会放过我们的。”

夏侯过海点点头：“左丘，其实我有个想法。”

“什么？”

“他们不是说，花多少钱都可以吗？”

“嗯。”左丘灵际隔着火锅冒出的几缕白色热气，看着夏侯过海。

夏侯过海转过身来，橘黄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阴影，让他的面目出现一丝深邃感：“我们造两座城给他们，你觉得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