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一定要提以前，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你不坏，宁洛。”林乔景望向她，很难想象这种时刻他的眼神这样清澈。

“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说完宁洛才注意到林乔景得逞的笑。

林乔景凑过来，“那你仔细说说，我昨天是怎么说的？”

宁洛一把推开他，起身去了浴室，一个人冷静了下来。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在这样的错误之后还能跟他当没事一样聊天。她就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坏女人。

就像他昨天说的，她是恶魔，是罪人，无耻又恶劣。

但是他在她耳边，还是轻轻说了我爱你。

打开花洒，她让水柱直接打在脸上，屏住呼吸感受冲击力，让她又回忆起了昨晚。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东西她再想记住，也会慢慢淡去的。

她把自己重新收拾好已经是下午了。

“你还不走吗？”

“可以不走吗？”

宁洛看着他，又觉得变得陌生了。一个人一夜之间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反差，现在的林乔景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声音软绵绵，像在她脚边转着圈的小狗。

“你不能赖上我……”宁洛一下子没词了，“反正就是不能，我要回到正常生活的。”

林乔景咧着嘴，“我懂。你没有给我钱已经很照顾我心情了。”

宁洛真的觉得好疯狂，她也没毕业多久，她读书的时候还是追在他后面仰望他的学妹，现在竟然是以这么奇怪的身份立场在对话。

看林乔景的样子，倒是对这个身份也没有什么怨言，甚至演得有点入戏。

他走进她的洗手间，她租的这个房子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全貌了，但是他还是站在镜子前面停留了很久。

宁洛这才想到，他应该是看到了所有的东西都是两份。两个人的牙刷牙杯靠在一起，毛巾也挂在一起。因为她工作比较忙，程一几乎每周都会过来陪她的。

宁洛慌忙地说：“我家也没有准备什么，你还是回酒店去……”

“别紧张啊，我现在回酒店，他们该猜到的不该猜到的也都差不多了。”林乔景转过身子面向她，“时间赶不及了，我让他们直接去机场等我。”

林乔景经历了这样脱轨的一晚，身上也没有留下什么紧绷和混乱的气息，他仿佛还是胜券在握，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只是跟老朋友吃了个饭。看着宁洛的局促他笑得更加温柔。

听他提起乐队，宁洛脑子里也忍不住过了一遍那几个人。她去看演出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乐队里是不是还是这几个人，那天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油然而生。

你也怀念过去吗。

林乔景当然不会问她。他脸色变得不一样了，他静静看着宁洛，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和爱，很多很多的时间和很坚定不移的爱。

宁洛努力转移话题，“你们之后还有什么演出吗？”

“还有三个，在别的城市。”林乔景也老老实实回答他。

“都安排在周末吗？”宁洛想起他还没有全职做乐队。

“对。工作日请假要扣钱的。”

宁洛笑了，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很感同身受，只是她干笑了两声，随后才无奈地感受到这并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而且他这次从那天演出结束以后，在阳宁几乎待了一个星期，所以才会让她这样魂牵梦绕 。

“那你这次呢？休年假呢？”宁ʝ𝒮𝓰洛轻松发问。

“对啊。”

“这……”宁洛想，错就错在他是真的了解她。她也很了解他，无论是不是有把握的事，他都会盲目自信。

宁洛其实很好奇，这次他如果没有见到她会怎么样，他会不会还有什么plan B？

可是真的这么问就有点太傻了。

林乔景似乎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

“看来我确实没有白跑一趟。”他走近她，在她耳边说。

宁洛刷的一下脸红了。她伸手推开他，“本来就是我没礼貌，这次要是让你白跑一趟肯定不是我的待客之道了。”

“怎么你都有话说，”林乔景盯着她，“你要是真的有愧疚之心，你肯定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对啊，不愧是前男友。非常了解我。”

“还在嘴硬。你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可是一字一句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我也可以不认账，情话别太认真。”

“在床上的时候什么都说得出来。”

“我图的不就是你在床上那点本事吗。”

“你在故意激怒我？”林乔景抓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他的身体和墙之间。

他的眼睛里有深不见底的颜色，他手上加重了力道，但是眼睛里不是生气，而是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