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马仕姐姐(101)
但当下她实在没空计较这些,把她妈妈拉到了一边,问:“钱闪闪什么时候离开佛山的?”
“她刚到一会儿就走了,说有个朋友去世了。”
“哈?”顾西穗瞪大了眼睛,问:“谁啊?”
“她没说,只说让我们玩得开心一点。”
顾西穗彻底愣住,推开钱闪闪的房间门,清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护肤品和化妆品都在,最喜欢的首饰也一个没少。
不过看到她床头柜上的书,顾西穗还是翻出了戴尚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你在哪儿?广州吗?”
“工作室。”
“钱闪闪在你那儿吗?”
“没。”
“那她最近联系过你吗?”
戴尚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反问:“她为什么要联系我?”
“她喜欢你。”顾西穗毫不犹豫地说,并翻着那本书,道:“你知道她最近在看什么书吗?《当代艺术的哲学分析》。”
商务印书馆的那本,纯理论书籍——钱闪闪可不是能看理论书籍的人。
手机那边静默了起来。
“她现在人找不着了,说什么有朋友去世,我跟刘灵有点担心,你能不能也帮忙找一下?”
戴尚这才说:“好。
挂了电话,顾西穗才走出房间,看着她父母跟刘灵一起忙活着准备年夜饭。刘灵回头看了顾西穗一眼,顾西穗才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只要交给戴尚,就能立即找到钱闪闪了。
第49章 男人跟包包一样,也讲究流行度的
戴尚也的确当天就找到钱闪闪了。
广州W酒店,钱闪闪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她曾经跟戴尚说过,服务行业呆久了,她喜欢时不时去高端酒店住几天,找人舒舒服服地伺候一下自己。她喜欢W,是因为:“啊!我就喜欢这种又贵又土的地方,这种城乡结合处的夜店风酒店还能卖出这个价格,真的厉害!”
钱闪闪和戴尚唯一的共同点是,很多时候别人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嘲还是在夸,他们俩却共享着同一套语言,能迅速get到对方在说什么。
比如一听到戴尚说起那本书,以及那句“她喜欢你”,钱闪闪就哈哈大笑起来,道:“真有她的,这就喜欢了?”
“我都说了她脑子有问题了。”戴尚也跟着说。
钱闪闪便立即皱眉:“你不许说!顾西穗只有我跟刘灵能骂,男人要学会闭嘴!”
戴尚充耳不闻。
当时他们在W一楼的酒吧里,戴尚刚坐了一会儿,钱闪闪就下来了,穿着酒店的浴袍和拖鞋,搞不好连内衣都没穿,也没化妆,旁若无人地点了一杯酒。看到戴尚,她很惊异,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感觉。”他说。
大年三十晚上八点,正是所有人都团聚的时刻,整个酒吧除了他们俩,就只剩那些零星在出差的商务人士了。戴尚问:“为什么不回消息?”
“手机坏了。”
鸡尾酒调好了,钱闪闪端着杯子自顾自地回房间,戴尚紧随其后,打开套房的门,钱闪闪指了指香槟桶,戴尚却看到她手指上一枚硕大的钻戒,可能两克拉都不止。
不过他佯装没有看到,从桶里捞出手机,拿毛巾擦了擦,就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从钱包里拿出几个小工具。
钱闪闪都惊到了,说:“你居然每天带着这些出门吗?”
“对啊。”
“为什么?”
“以防有人把手机扔进冰桶里。”
他面无表情地说,钱闪闪就哈哈大笑起来。
戴尚的钱包跟机器猫的百宝箱似的,里面什么都能找得到。他一个艺术青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个工科男似的。
钱闪闪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酒,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在守寡。”
戴尚便笑了一下,道:“一般只有结过婚的人才有机会守寡。”
“怎么讲呢,虽然没结婚,但我也是他名义上的’准太太‘,守个寡也是应该的。”
“开香槟可不是守寡的方式。”
“噗!他肯定无所谓的,估计我出去放鞭炮他都不在意。”
戴尚这才回头,凝了凝神,问:“是你的海友去世了?”
钱闪闪点了点头,说:“嗯哼。”
然后又喝了一杯酒。
海友,是海王的朋友的简称。
每一个海王都应该有另一个海王当朋友,因为渣男渣女的世界太复杂了,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只有彼此才能理解彼此。
钱闪闪的海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金融男,又老又秃,还萎了。
如今的小姑娘估计见到他就一脸嫌弃,但十年前,他还英俊潇洒时,市面上就流行那种冷酷无情的精英男。
男人跟包包一样,也讲究流行度的,什么海王之类,以前叫浪子,后来叫play boy,之后叫渣男,接着摇身一变,又成了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