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凶相大多是来源于他的眼睛。

金承灿的眼睛形状是很漂亮的狐狸眼，但眼珠却要比一般人小一些。

平时多数时候，他眼珠的下方都能露出一丝眼白。

这是华国相术中常说的三白眼，相学认为三白眼的人比较冷漠无情。

在多数人的第一眼感官中，三白眼的人也会给人精明、疏离、厌世等感觉。

甚至可以说，眼白的部分越多，越会显得这个人邪恶。

很多漫画和动漫里，也会把坏人的眼珠画的特别小，眼白的部分特别多。

与之相反的是，眼珠占比相对普通人大一些的人，会从外貌中便流露出天真、善良、真诚等感觉。

容疏衍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盯着海面看了一会儿。

他说：“感情这种事，无关有用没用，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就足够了。”

金承灿盯着他的眼睛看，突然笑了。

“你确定你能受得了她的脾气？一时半会儿还好，时间久了，你有可能会很难受。”

容疏衍用浅淡的目光看着他，主动问道：“什么脾气？”

金承灿想了想，慢悠悠的说道：

“比如说……想要的东西立刻就要，想一出是一出，你必须顺着她，不会给予伴侣任何情绪价值，你不需要关心她，她也不会关心你的任何情绪问题。

当然，我所说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她的毛病远不止这些。”

金承灿与江晚星自幼相识，一起长大，对江晚星自然是极为了解的。

如果只论长相的话，江晚星的确是很招人喜欢。

但她的性格又摆在那里。

跟江晚星这样的人交往，是很累的。

尤其是对于真正喜欢她的人来说，就好像是在长期进行一项情感投资，并且看不到任何回报。

“情绪价值……”

容疏衍揣摩着这几个字，笑了笑。

“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给的情绪价值，她也不需要关心我的任何情绪问题，只要她在那里、她能看得见我，就足够了。”

“？”金承灿：“你就是传说中的终极舔狗？”

容疏衍没有回答他这句没什么意义的话。

他所说的能看得见他，当然不是客观层面上的看得见。

他又不是隐形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看不见他？

或许，他特别需要有一个人，能看得见他的真面目，却又不会厌恶、害怕他。

即使江晚星什么都不关心，容疏衍也知道她什么都懂。

这就足够了。

金承灿不明白他这些深层次的含义，却也不妨碍他冷嘲热讽。

“行啊。”

他随意往上撸了撸袖子，那双平时笑着都显得阴沉且戾气十足的眼睛里，多出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这可是你说的，你俩以后要是有什么矛盾，不管晚星有理没理，我们都先打你。”

说着，他还补充了一句。

“我们人很多，个个会武。”

“嗯。”容疏衍应了一声。

他望着这艘小规模航母，轻声说道：“飞机大炮是真理，她也是。”

“艹！”

金承灿骂了一句，搓着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你怎么这么矫情？娘们儿唧唧的。”

容疏衍眼睛转动一下。

“你可以不用说儿化音。”

“阿西八啊啊啊～！！”金承灿：“这样你就满意了？？？”

容疏衍：“我的意思是，你说标准普通话就行了。”

“……”金承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汉语不好的！”

同为东亚人，即使金承灿的母语不是汉语，汉语说的也相当好。

他在几年前就已经考过了HSK新汉语水平考试六级。

金承灿觉得，他考六级，是因为HSK最高就只有六级，而不是他的汉语水平只到六级。

要不是他对证件没有需求，外加没时间的话，他妥妥的考个普通话一级甲等证书拍这人脸上。

——

另一边。

江晚星已经在快艇上穿上了潜水服，带人潜入了水下。

用直升机只能快去快回，并且动静太大绝对会被发现。

想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上船，只能通过潜水靠近，从船身上往上爬的方式。

江晚星带着人刚靠近游轮，看到从不同方向游来的数道身影之后，瞬间乐了，差点呛了水。

从某些方面来讲，游轮上的海盗的确是一堆人才。

在他们暴露了不知道船上有医生这一点之后，几方人马都选择了同一个地点登船。

毫无疑问，这个地点就是靠近游轮上医院的位置。

海面之下，海水深不见底。

潜水员们似乎都很诧异，却都没有特殊反应。

几分钟后，江晚星带着的人浮出水面。

江晚星一把扯掉了呼吸器和面镜，给其他人打了一个安静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