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物[港风](66)
后来,第二天,南境便是被接去看马赛,悠悠也跟去了。只是观看的位置不在同一个房间里。那日比赛之后,悠悠便感觉出,南境和那位先生之间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在于,那位先生把南境送到了套房门口,之后便离开了,并未进南境的房间。情到浓时,两人不必有这样的隔阂和疏离吧,那倒像是,那位先生,对南境的一种“警告”。
但是这“警告”,源自何处?
南境并不敢忤逆他行事。
南境如何敢忤逆他,一切,不过看那位先生的脸色而已。当他真地对她生出“生气”之意,南境是无法可行的。
悠悠明白南境的处境。有钱人的世界,钱就是权,南境如何去忤逆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虚与委蛇、忐忑应对,这就是之前她问南境如何应对时,南境回她话的意思。
只是,南境也漏掉了,她要如何去应对这种权势男人生气之时的招数。
。
“南境?”
“啊?”她似是回过神。
“你要不要些喝的?”空姐刚刚就问了一次悠悠,是否需要询问林小姐,因为林小姐样子看上去不太能让人去打扰,而她,是林小姐的助理。
“不要了。”
“吵架了?”悠悠寻思,她是否需要一个人分享心情。
她干干的一笑,之后说了句,“没有。”黎廪秋是心思太沉的人,南境摸不准他是生气还是没生气。但是总归,是冷淡了些。但是“冷淡”其实是她想要的,但现在心里,为什么又这样烦扰?这“烦扰”又反过来,更加剧了她的自缚与困扰。
发生了什么呢?原本这几日,他们的“情”,很浓。浓到南境,都差点沉溺。忆起那日醉酒,南境迷迷糊糊被他抱起,送回酒店。他搂她在沙发上亲吻,南境迷迷糊糊囔“热”,是热的,她额头上起了薄汗,脖颈里也是。身上衣衫倒是好的,只是这俊逸男人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手,算不上君子。在某处,刚刚好。触感极其曼妙,他忍不住试探着微用力。换来他臂弯里这朵娇嫩的白茶花朵,微微一颤。似疼。
重新吻在一起,他缓缓。情浓难割,她嚷着“热”“难受”,便搂了她去浴室,浴缸落在一处有造型感的圆窗旁,外面晴天朗朗,海港与大楼与蓝天相融而相当益彰,景色独一份的美。
却美不过他眼前这景。
南境融在温水里,似是舒服了一些。他弯腰于浴缸边沿,手掌贴了南境脖颈,拇指抵了南境下颚,让她扬起头来,将一张微张的唇,送上他唇。
吻了几分钟,她也不见舒适,大概是热了一阵,散了酒意,微微清醒了一些过来,心惊于自己竟然是在浴缸里面。
“少爷。”
“醒了?”
“嗯。”南境咬了唇。
“我下午还有会议,我们快一点。”
“嗯?……啊,少爷……”水声里,掩了南境的潺潺哭意,却又被他的吻封缄。
南境想,自己以后,再不敢住这里。再不敢看那窗外的景。她狼狈不堪,黎先生却还是君子模样。南境其实还是迷蒙的,醉酒思考能力会下降,话是不用经脑子的。
“少爷就愿做这种事情,自己当和尚。”
南境说这话时,还泡在恒温水里,里面的按摩流动水流,正在细细地按着她身体。黎廪秋在整理他自己的衣服,他打电话叫了楼下面的店长安排人送几套衣服过来。南境在浴缸里,自己翻了个身,她自己舒服极了。酒意、睡意、懒意,让她极想睡觉。黎廪秋走过来,弯腰,伸手轻轻捏她鼻子,“知道你没准备好,南南,你准备好了,我不客气。”
南境的心,绷起。不明白他的“准备好”是什么时候。如果永远没准备好,就永远不取吗?她将一只手臂搁在浴缸边沿,脸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懒懒玩着水,声音低低地,说,“其实,是不想要吧。”
醉酒里,大胆,在某种余韵里,她自己被撩得,她自己也想要。
气笑。
知她,并没有全心全意爱他。
没有全心全意前,他才不要她呢。
欲望太浅得,情爱才难。不是全心全意,便可不要她。
他在国外求学时,曾与同学一起,在股市里,杀得对手惨败。金融,于他而言,不过是“欲望”而已,要胜利的方法,就是把控自我。他善于抓人心,如何参不透林南境。
她怕他。过去就怕。在老宅里。小时候,她声音还是脆朗,那时候感觉,这老宅森严,她是他心里的一抹松意。常让他觉得松快。只她在他身边,让他觉得无所危意。有她在旁,他能睡上好觉。一直都是。
后来,她见他时,常垂头,含了羞意。眼里又时常多了一份倔意和警惕。仿佛他是某种洪水猛兽。他其实,难解了很长一段时间。明明两人关系还算和缓,但是又疏离得紧。他亦在某种不明的下意识里,去靠近一点,她便退得厉害。她退得越远,他追得越紧。是试探,是探究。是探究她,也是探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