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变成全场焦点，林舒玫尴尬埋下头，扶额叹了口气，承认说：“是……”

李雅芝把凳子挪近她身边，“肯定不是和陆新源亲的，你们关系和感情没那么好，陆峥荣都和我说了。你……”

“林舒玫，你实活实说，不要想着瞒着我。”

突然被人喊全名，林舒玫也是一怔，缓缓抬起头。

李雅芝原先玩笑的语气和夸张的音调也变得严肃异常，只听她压低声音，慢吞吞问道：“你和齐嘉砚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的语气不确定，但似乎肯定比怀疑更多。

林舒玫没有避开李雅芝灼热的目光，一种被赤裸裸揭穿和自己“哥哥”不正常关系的羞耻感，像贴身衣服上的一个狭长裂口，阴凉地快速地从腰间疯狂往全身爬。

她对着透明空气长吁，抿抿干涩下唇，张嘴时，唇边还在泛白，“嗯。”

之前就算千万种怀疑，猜测不断，可听到林舒玫亲口承认的那一刹，李雅芝仍然是觉得震惊，一字一句都充满不可置信，“你们……你们在一起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不久前。”

“不久前？你和陆新源分手后吗？”

“嗯……正式确定关系是在和陆新源分手后……”

李雅芝思绪快要混乱的不着边际了。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兄妹吗……不是一个家庭吗？”

第59章

“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林舒玫接过李雅芝的话为自己辩解，她强调的不卑不亢，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

李雅芝还是不大能理解。

她和林舒玫是大学认识的，对林、齐两家家庭情况不算深入，但她对林舒玫和齐嘉砚二人太了解。重组家庭、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兄妹，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亲情难道都是虚无的吗？

更何况他们家庭情况这般复杂。

李雅芝定定望着林舒玫，瞳孔微微发颤，“可是你们……怎么可能……不可能会在一起的，不可能会结婚的。”她这番话不像是在劝她，反倒像是在告诉她事实真相。

“为什么不行？可以的……”林舒玫避开她略带审问的目光，自问自答。

李雅芝侧偏着头，去追看她的眼睛，“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人坦白？”

“不知道……”

李雅芝第一次感受到情感会让人失去理智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大小姐，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就这样在一起了？别和我说你们俩已经都上过床了？”

李雅芝向来说话口无遮拦，百无禁忌，还好她这句话声音压的低，不然周围人又要投来异样的目光。

林舒玫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回避心理使然，没次想到这些要面对的现实，她都会去找别的事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林舒玫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反正没那么快坦白，我外婆这些日子身体状态不好，入冬了，年关将至，家里的公司事多活杂，不敢胡来。”

“你们两兄妹这还不胡来吗？”李雅芝只觉得荒谬，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而且是发生在好友身上，语气虽冲话虽难听，但她是有心想劝的，“你幼稚也就算了，你哥哥齐嘉砚也幼稚吗？照顾妹妹照顾照顾着就到了床上？以后分手怎么办啊？”

李雅芝说了一大堆，林舒玫只能听进去了她最后那句话，“为什么一定会分手呢？”林舒玫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是好好的在一起……

“因为……”

“33号！33号的客人！”叫号声打断了李雅芝，她站起身，怒其不争看了仍然坐在那的林舒玫。或许是刚才自己的语气不太好，林舒玫那双杏眼跟蒙了层水雾似的，仰脸的模样既可怜又委屈，叫人心软。

李雅芝捞起她的胳膊往里店内走，“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说。”

*

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涮了满锅的羊肉和毛肚只吃了几片。

铜锅还在冒着白气。

林舒玫低着头，两手拿着木筷子插在小碗里搅和着麻酱，李嘉芝则是一边夹肉吃一边直勾勾盯看着她。

刚才吃饭的过程中，林舒玫就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用最凝练简洁的语言和李雅芝讲述了一遍。

讲毕，两人都沉默不言好一阵，埋头吃饭，涮好的东西也因二人的沉默被消灭了好大半。

“真是胡来，”李雅芝咽下嘴里的羊肉，喝了一大口可乐，继续说：“还有！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也不至于你整天都在那想七想八的内耗，真是不把我当朋友看了！”

“这要我怎么说……”

“你看看吧，你自己都觉得这段关系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