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话让清阳愣了一下，然后他又拿出一坛酒，和朱雀一样借酒消愁了。

“你迟早要告诉她的。”

清阳好心提醒朱雀，别最后让魔莲自己知道了，小心夫妻反目。

“我不敢说啊！”

朱雀能不知道清阳的意思吗？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知道要怎么说。

“要是阿莲在之言的面前露出来，不是让孩子更难受吗？”

朱雀突然发现自己的酒坛被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小羽毛知道自己是天命之子了？你告诉他的？”

清阳的问题让朱雀打了个寒战，然后就是苦笑。

“你觉得以之言的聪明程度，他会不知道吗？”

有些话朱雀不能对妻子说，也不能和孩子说，他只能和玄武说了。

第140章

“我看之言在说送阿莲回蓝星的话时，话中明显还有不一样的情绪，也许他比我们都还要清楚自己的身上带着天命。”

“其实这样也好，不然最后才知道真相，我怕那孩子会崩溃的。”

朱雀一边说一边灌自己酒，有时候他真想醉上一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遗忘，也就不会难受了。

可是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大醉，他还有妻儿要照顾。他是父亲，是丈夫，该撑起的天他得撑。

“那你就太小瞧小羽毛了，他有一颗比谁都坚定、仁爱和宽大的心。”

清阳一条腿屈膝，一条腿伸直，手中带举着一个比他头还大的酒坛猛灌，对朱雀的话并不赞同。

“你说的好像是圣人，之言怎么可……”

朱雀猛然转头，他想起了当初他们几位仙帝在一起时说过的话。

“他是圣人？”

“正确地说，未来会是。”

清阳这次盘腿而坐，回答朱雀时再正经不过了。

“……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朱雀倒在帝殿顶上，看着一望无际没有云的天空。

“如果是假的，那小羽毛就不是你们的孩子，你愿意接受吗？”

清阳直接反问道。

“……”

完全回答不上来的朱雀，他既不想失去孩子，也不希望他承接天命。

“你看，你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吧！”

清阳好笑地看着朱雀，有些事啊不是自己想不想要，而是命运选择了你。

你想与不想，命运都不会关心。

“当你的妻子把业火红莲传给小羽毛时，命运就开始启动了。”

清阳想到唯一能杀死鬼子的业火红莲就在小徒弟的身上时就明白了，小羽毛的降世也许是早就定好了的。

“他不是作为你们的孩子降生在这个世上的，而是作为天命之子来到这个世间的。而你和魔莲，正好是他的双亲而已。”

清阳的话直接把朱雀打醒了，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玄武，为什么他不能只是我和阿莲的孩子？”

朱雀难受，他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用这种方法来掩饰自己片刻的脆弱。

“你问我？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只是我玄武仙帝清阳的徒弟，为什么要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是天命之子，为什么他的未来会是圣人？”

清阳几个为什么问倒了朱雀，也问倒了自己。

为什么大道不能放过那个孩子，哪怕是用他们的命去换也行啊！

可惜高高在上的大道不会回答，就算能回答，估计也会用不屑的语气告诉他们。

“你们不配。”

是的，就算是天命之子，圣人之身，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他们不知道玉羽有何特殊之处，能让他承担起天命，甚至还会成为圣人。可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

有心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去当这个天命之子和圣人，可是一想到鬼子的恐怖和他一心灭世的想法，大家就不能也不敢阻止玉羽走下去。

这是一条不归之路，明明知道前方没有路只有悬崖，可是他们却不能伸出手拉住他。

因为拉住他的后果就是整个干元宇宙被鬼子毁灭。

朱雀自问，他可以坐视宇宙的毁灭吗？

他做不到，之言也做不到，就连阿莲也做不到。

宇宙毁灭魔界和仙界也将不复存在，包括他和魔莲最在乎的孩子——之言。

以他的孩子换一个宇宙的延续，听起来好像很划算，只是对他们这些当父母的太过残忍。

就在朱雀一天天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妻子时，地府的界门突然打开了。

“报，地府判官在宫外求见。”

亲卫进来禀报，正用餐的众人不得不放下碗筷去接见地府鬼神。

“宣。”

清阳换了一身正式的朝服，在大殿接见了判官。

“参见玄武仙帝。”

判官一进来便向清阳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