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中娇(111)
白意婉拒,心底却仍是被韩凇周到的提议暖了一下,“不用的,没关系。”
“嗯,好。”韩凇点点头,看着公司楼前的车水马龙,挺遗憾。
白意极少失约。因为以前上学的时候,班里同学约好一起去博物馆春游,那时林晚音的身体反反复复,白意本不想参加,但母亲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病导致白意缺少本该有的团体活动,于是白意便也报了名。
可春游前一天,林晚音的病情突然加重,白意脱不开身,便和班里组织春游的班委告了假,在医院照顾林晚音。
那段时间很难熬,林晚音的身体很虚弱,常常呓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医生说林晚音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说不定哪天睡着之后就不会再醒来,于是白意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哪天醒来就没有妈妈了。
都说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过更虔诚的祈祷,确实如此。她迫切地希望林晚音能够陪她再久一点,可病情从不会因为谁更虔诚而放过她。
那是一个平常的午后,晚霞漫天,天空中透着金灿灿的红,窗外不知名的鸟儿发出阵阵哀鸣。
病房中,没有哀嚎,只有小姑娘轻浅的啜泣声。
白意没有妈妈了。
再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半月之后。
同学们口中还在讨论春游那天发生的趣事,对于白意没有到场这件事情,大家没有任何关心,反倒是在抱怨因为白意的缺席,致使大家的文艺表演单调了不少,并且以后的班级活动再也没有喊过白意。
没有人会在意小姑娘红肿的眼眶,也没有人在意她经历了什么。
那时,白意就领会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冷漠,以及言语的杀伤力。
所以自那之后,白意便很少和人约定什么,即便约定之后也很少失约。因为她害怕那样的冷暴力,只要想起之前的那次经历,心中就会不寒而栗。
所以,在给韩凇打电话的时候,白意心里做了很多次建设,因为怕他像自己的同学一样埋怨她,不理她。
但他没有。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却也都默契地不想挂掉电话。
良久,白意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柔声细语的,“对不起啊……”
“我像那么计较的人?等你闲下来再约也不迟。”说完,韩凇轻笑一声,“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好。”
听到韩凇肯定的回答,白意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而又给白清晖去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准备参加晚宴的事,白清晖那边显然很意外,语气中藏不住的开心。
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
白意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合逻辑。
总之这份温情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适应好自己的角色。
挂掉电话后,韩凇回到办公桌前对刘助理交代道,“周六晚宴我会去,致辞就免了。”
柳暗花明,刘助理的面色转阴为喜,“好的韩总。”
同时感慨这通电话的的说服力比自己厉害得多,明明没说什么,却好像什么都说了。自己费尽心思地劝说都不如这通电话来得及时,虽然此刻老板的面色不太好,但好在其他领导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刘助理不由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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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破天荒的,白清晖派了辆车来学校接白意,这对于他的财务现状来说,算是奢侈。
更意外的是,拉开后座的车门时,发现车后座还坐着柳玉梅和白倩。
白意没说什么,点了个头,随即关上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几人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毕竟经历过前面的一遭,谁都不想再和对方有任何交集,至少白意是这样想的。
柳玉梅和白倩则怀着另一桩心事,尽最大努力与白意和平共处。
车内弥漫着诡秘的静默,司机先是载着三人去店里换了礼服,做了妆造。
柳玉梅一身深绿色修身礼服,将她身材的缺点暴露地一览无余,裸|露在外的蝴蝶臂和水桶腰,以及V领衬托出的双下巴,都将这个中年女人衬得活脱脱像个皮条客。
白倩那件则是一条水蓝色的泡泡袖纱裙,她肩膀本就宽,穿起来竟像个彪悍的公主。
相比之下,白意那件则好得多,又或许是人衬衣服,一条平平无奇的淡紫色吊带绸缎长裙,她穿起来像是高级定制一样,双臂纤细修长,蜂腰翘臀,她的比例本就极佳,不需要多高的高跟鞋,越是简单的衣服越是能衬托出她不凡的气质,长长的头发用卷发棒打理过,随意地披散着,更有一种慵懒随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