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中娇(96)
韩凇改口,“不凉。”
白意小声嘀咕着,“可你刚刚明明说凉。”
无意的一句,却将韩凇的心思都拆穿。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着。什么都没再说,任凭情愫在沉默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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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分钟后,白意的手肘已经消了肿,两人又重新站在了射箭场上,只是有了前车之鉴,韩凇要谨慎得多。
虽然刚刚白意只射了三支箭,但韩凇都看在眼里。除去力道不说,白意算是个天赋型选手,三次放箭,如果不是力气不够,估计都会在八环以上,这对第一次射箭的人来讲,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了。
除了转肘外,白意其余的动作都很标准,只是核心力量差一些,所以才会导致箭矢不够远。
虽然白意一再说没事,甚至早就把自己刚学习射箭时候受过的苦给忘了,可韩凇到底是舍不得小姑娘再做这事,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白意的手臂虽说不算太疼,但总是使不上力气。刚刚说要再试几次,一方面是自己真的喜欢射箭,另一方面也确实想向韩凇证明自己的伤势不算严重,她不想让韩凇担心自己。
明明是想带她来散心,到最后自己落得一身伤回去,他该会自责的,那也太不像话了。
白意一连试了几次都不理想,手臂像是不听使唤似的,明明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射出去的箭却只带了三分的力道。那弦和弓腻腻歪歪地黏在一起,任她怎么努力都拉不开,于是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要不要帮忙?”韩凇问道。
白意摇摇头,有点失落地看着他,“你要怎么帮,除非能借点力气给我。”
“说谁不能?”说着,韩凇绕到白意身后,左手虚虚地扶着弓,右手则勾住了白意的弓弦。
姑娘的弓本就轻,对韩凇来讲轻而易举。只是两人的距离蓦地一下拉近,手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白意顿时失了方向。
“瞄准。”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中带着嘶哑,像是命令一般。白意的身上似有电流穿过,一直蔓延到箭矢的尽头。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箭靶的圆心,那圆心像是迷宫一样,看得叫人晕眩。
“扑通扑通”,全世界只剩下了心跳的声音。
放箭的一瞬间,那箭矢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朝着箭靶飞奔而去,四周的景物在后退,只剩下一阵风声。
随后,箭矢不轻不重地射在了圆心。
好像也有什么射在了她心上。
心花怒放,那一刻,她只想到了这个词语。
射完这支箭后,白意心里小鹿乱撞,看着箭靶也好想失去了聚焦和瞄准的能力。她甚至忘记了击中之后是怎样庆祝的,好像是开心地牵起了他的手,只一秒钟就松开了。
因为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两人此刻的关系。
坦白讲,白意是一个很较真的人,喜欢明确的开始和结束,喜欢仪式感,喜欢确定的答案。可今天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界限,并且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好像……暗恋突然有了回应,她明明该欣喜才对。可内心却是不确定的,她不清楚这究竟是双向的感情,还是只是像刚才射箭一样,韩凇是箭靶,而她则是那个离弦的箭,徒有一腔孤勇。
他对自己也是一样的感情吗?那为什么不明确地说出来?
她想跟着心走,但理智却告诉她要清醒和克制。
在感情的世界里谈理智,好像显得自己太不解风情了。虽是这样想,但她还是没有足够理智到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于是就这样暗喜、雀跃又惴惴不安着。
那天的结尾匆匆,韩凇到底是没给白意请客的机会,两人就在射箭馆旁边的餐馆随便吃了些,白意临时有事,便匆忙地赶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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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来的时候,时间也像是长了翅膀,在每一个旋转和弹跳中悄悄溜走。
这些天下了几场雨,春天就这么被雨水悄悄地种在草地里,一周时间匆忙而过,舞蹈教室外的草坪不知从哪天起泛起了淡绿。
白意停掉了这一周的代课,几乎整日泡在舞蹈教室,不停地熟悉着走位和技术要领,确保万无一失。一直到交换生选拔比赛的前一天,连一向挑剔的于老师都称赞她把《袖吟》这支舞蹈赋予了新的灵魂,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